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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说地胡乱扯了几句,推杯换盏,看他喝酒上了头,我便渐入正题。
“谦郡王殿下,此番来我昭国实在是不辞辛苦啊。不过您绝对放心,我们婉公主殿下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与贵国皇帝陛下真的很般配。”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这又不是瞎掰,说起来格外有底气和诚意。
不过谦郡王顾梓昱关心的显然不是即将嫁入北周的我国公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夏大人,你说如果你我两国顺利联姻,能再维系多久的边境和睦呢?”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道:“郡王殿下何必如此悲观?您看就算这几年我们暂无联姻之事,不是照样相安无事和和美美互通有无么?百姓不愿战乱,国以民为本,君王自然也不想生灵涂炭。”
谦郡王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只是言不由衷没头没尾地感慨道:“我北周连年纳贡,其实比战时消耗也差不了多少,国内百姓总觉得是矮了贵国一等,难免有牢骚抱怨。贵国公主肯下嫁多少算是鼓舞了民心,于贵国也不算损失。”
谦郡王的酒量深浅我早有情报,他喝酒上脸不上头,这会儿恐怕还很清醒。他主动谈起这些略带敏感的话题,不太符合他一贯世故圆滑的作风。按道理他与我这个很少出现在两国谈判场合的“不重要”的官员闲聊风华雪月都是合理的,怎么突然说起了时局呢?
我试图尽早打消这种无效的苗头,将话题引向我感兴趣的地方:“贵国的人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国的诚意。等见到了婉公主殿下,您就会知道敝国多么重视这次的联姻,也希望贵国皇帝能如愿以偿早日接手大业。”
“夏大人,我知道你并不想在今晚讨论时局,但是有件事情一直困扰我,想必让夏大人也很茫然。不如拿出来讨论一下你我的猜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解开你我的疑惑。”
我微微一笑,知道这位谦郡王也想借着机会谈谈我们都感兴趣的事,便不再兜圈子,说道:“郡王殿下,您难道是想问顾尘羽的事?”
我既然敢这样说,就是有充分的把握,我总觉得谦郡王的背后有一只手在左右着时局,他来我国替儿皇帝求亲也未必是自愿,所以有些困惑只要他主动提出来,我也不介意帮他分析一二。
“夏大人果然敏锐。”谦郡王称赞了一句,沉声问道,“听说作为贡品的敝国奴隶都是经夏大人查验再分发到各处,那个顾尘羽是为何被夏大人留在了府内呢?”
我没想到他一下子问的如此直白。在这次关于两国联姻的几轮谈判之中,我没有直接出面,但是情报信息没有任何疏漏,谦郡王代表的立场大部分都是儿皇帝的利益诉求,关于顾尘羽的事则是坚持庄太后最初的意思,他并没有直接面对我了解到有关我的更多细节。没准他是已经猜到了儿皇帝与庄太后之间的猫腻,现在是故意套问我与顾尘羽的关系,再拼凑细节从而左右他的立场究竟该归于谁。
因为庄太后病重,北周时局不稳,想要荣华富贵的人总会动脑子思量下一步该投靠哪棵大树,谦郡王是庄太后掌权以来一直能活到现在的皇亲国戚,除非真是撞大运,否则就一定是与庄太后有了什么私下的交易协议。莫非他看着我们昭国下嫁了公主摆明支持儿皇帝上台,所以他现在想倒戈投靠儿皇帝么?
我斟酌了片刻,酝酿好了表情和情绪回答道:“实在是惭愧,下官胸无大志并不太关心时局。而且……有隐疾,偏好男色。那顾尘羽生得俊俏,性情温顺,又听说是精心调、教专门伺候人的,下官就起了私心杂念,借职务之便将他留在了府内。”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我特意留心了谦郡王的神态举动,见他眼中浮起了一层恼恨之意,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回握揉搓。他的表情尽量克制着与刚才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的肢体动作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心。我现在能够肯定他对顾尘羽的态度并不像人前表现的那般冷漠疏离。
我猛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谦郡王是摄政王顾天恒的崇拜者,甚至是追随者。
这么多年以来,在那么残酷的折磨虐待之下顾尘羽一直能够活着,除了庄太后的变态目的之外,或许也有摄政王的余党不遗余力维护的功劳。那么恰逢北周时局变化,摄政王的余党千方百计将顾尘羽弄回北周,说不得就是要借着摄政王之子这个名头召集更大的力量,从而伺机在庄太后与儿皇帝两虎相斗之中渔翁得利。而且说不定,庄太后与儿皇帝的矛盾与争斗,儿皇帝耐不住性子谋杀庄太后急于上位,也是由这帮摄政王的余党策划的阴谋。
明面上这位谦郡王左右逢源,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取得了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