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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绝然如她。
唐奉业尾随楚天青而去,唐嫔张了张口,想对柳心说些什么,柳心却对她微微一笑,兀自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开。
甬路那一边,男子挺拔的身影蓦然停止,回过头,月光映着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苍白而冷漠。
三月,平西大军直入永安城,滇南一片慌乱,滇王缕缕上奏请求朝廷退兵,西番竭力劝阻,却无甚效果。
三月末,滇王取消与西番盟约,十万人马臣服于天朝之下,西番仓皇退离,副将慕松寒率将士穷追不舍,直将番人驱于大震关后。
眼看,这场持续不长的战事就要以天朝的全胜告终。
冰雪消融,阳光刺破碧色纱窗,浅色的纸上面逐渐有了一丝暖意。
初春十届的风清爽宜人,她单手支肘,笔尖极为小心地在宣纸上落下一行小楷,墨迹未干,再亲亲捏起纸页吹了吹,光线映得纸张有些透明。
——“一切安好,勿念,只盼你快些归来。”
柳心眸中溢着柔和的笑意,将信仔细折叠送入一旁的锦袋之中,回过头,一身明黄锦袍的男子在珠帘之后安然抚琴。
“……我写好了。”她将信笺搁着帘子递过去,楚天青在那边淡淡应声。
——自那日后,他再不用她自称“臣妾”,他也很少在她面前以帝王自诩。她为他办事,他替她传信军营:在得到帝王默许之后,慕松寒与柳心的通信变得畅通无阻,楚天青安排了心腹,让慕松寒以军机秘要为由,单单将信笺传到楚天青手上,他再拿了去给柳心。
不得不说,他做得很是大方,亦极为干脆。
柳心斜靠在贵妃榻上,悠远琴声由楚天青修长指尖流泻而出,圆润,宁和,一曲静心调也能被他弹得霸气无比,她侧了身子听着,心中揣测着慕松寒的境况,竟忍不住缓缓睡去。
琴声微微一滞,混合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叹息,从帘子那边落了下来。
再听,分明变了调子。
�� ���������第五十四章 新妆为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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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冬来,枝头新萌嫩芽,万物复苏,春风宁和,眼看内苑广植的桃花又密密层层的开了一片,清香宜人,香雪似海,有时独自走过,竟有种重回昨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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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自她进宫,也有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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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从桃花纷飞中漫步而过,回望身后,时光如桃花一般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虽似昨日,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她再不用心心念念与司空晓颜争什么,也不用苦心经营后宫生存之道,她忽然就成了一个超脱于后宫争斗中旁观者,有时看着晏流苏与陆芬仪言语相激,也只静染不语。
平西大军将于近日返京,且不说皇宫里外,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欢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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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二,入夜不久,忽然有消息说翠微宫陆芬仪即将临盆。
各宫嫔妃均往翠微宫去,柳心刚进大殿便望见好些宫嫔站在帘前,后面有大批的宫女来来去去,楚天青端坐一旁,凝神望着面前闪烁着的烛火。韩昭媛与皇后分立楚天青左右,只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贤妃从后堂绕了过来,“皇上放心,陆芬仪一切安好。”到底是过来人,贤妃对生产之事并不惊慌,虽然后堂不时有女子呻吟声阵阵传过来,她的面色还是平静如初。
贤妃孕有韶玉帝姬,虽无皇子,也算有了依靠。反之韩昭媛脸色就有些怪异,偶尔俯下身子对楚天青说话,眉宇间却无一丝真挚喜色。
“不知陆芬仪胎象如何?”柳心来得迟了,笑吟吟向晏流苏道,今日陆芬仪生产,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且不说韩昭媛,光凭晏流苏的手段,陆芬仪的孩子能否平安都值得怀疑。
“陆芬仪能有皇上佑护,自会平安无事。”晏流苏淡淡笑道。
——看样子,她并无意出手。却是为何?
大约折腾了有一个时辰,稳婆忽然喜笑颜开地捧着个明黄襁褓从后堂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芬仪小主诞下一名皇子!”话音刚落,满屋子的宫女内监齐齐跪下,众宫嫔相视一眼,也敛了裙摆施施然跪地。
“皇上后继有人。”皇后笑着将孩子抱在手上,或许是刚出母体的缘故,婴孩皮肤还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