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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记住,留下坝源不要动。”再补充一句。
“属下遵命。”
迎着夜风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充溢着浓浓的血腥。修罗啊,夜半修罗,了无大师若知我今日手刃无数,怕是后悔送我这串紫檀佛珠了吧,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都,染血了……
转眸遥望苍穹,银河浓淡,微云暗渡,星与星纠结在一起,心与心隔岸相应:不会的,你我不会为敌,不会……
黑暗中,只有听觉还在,耳边传来湍急的水流。几番雨过,秋水暴涨,这一掘冲去的可就是万人性命。弯下腰,将手浸在冰凉的乐水中,寒意顺着经络一直流入心底。不知过了几时,只听一声低唤:“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好。”直起身子,右手已经冻得麻痹,“待会儿听我号令,再行决堤。”
“是。”
西风带着哨,在成原上肆意呼啸。天上的星被越吹越暗,时间从指尖流逝。突然下游水声大变,拨拉声响。半明半昧的夜色中,隐隐可见远处零星人影。
“大人?”小莫倾身低问。
举起右手,示意不动。先前渡河的不过是小股敌军,若此时放水,只能淹几个虾兵蟹将,只会打草惊蛇。脚步声越发沉厚,水声渐乱。招来小莫细语:“让弟兄们开始掘坝源。”
“是。”
过了一刻,铁甲铮铮,马蹄嘚嘚,下游劈啪作响。
“大人,坝源已经掘尽。”
默默颔首,看着坝口的破船草包在汹涌的水流中颤颤巍巍。啪,一艘渔船被冲裂,粗陋的矮坝被湍急的水流戳穿了一角。大地似在震动,梁军主力近了。心中有些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坝口的水势。渔船一艘艘地被捅破,半刻之后,就在下游扬起惊夜动星的踏水声时,乐水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西风涌着狂肆的洪潮,像千军万马奔腾而下,摇撼冲击着河底堤岸,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淡夜中溅起暗色的泡沫。
“啊!”“水!”下游惨叫连连,骏马悲嘶。恍然间,仿若堕入十八层地狱,身感阴风肆虐,耳闻万鬼齐哭。
“撤!”翻身上马,将惨境置于脑后,就算是身负血债,纵使冤魂索命,我亦不悔!
颊边略感寒凉,衣袍翻动,驱马狂奔,溶於将阑的夜色。奔至岔道口,停住。
“大人。”小莫仍跟在身后,好意提醒道,“去嘉城该往左边走。”
默默颔首,望向右方。号角声声,这是礼战的开始。接下来是两军列阵,主将喊话。一抽踏雍,跃上土坡。不理睬小莫的疾呼,立马视远。而后一言不合便开始……
“杀!”“杀!”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将大地惊醒,将夜色冲淡,将我深深震撼。长吸一口气,胸中充溢着凉秋的味道。
再次死战,怎可退缩?
再次失去,怎可独活?
心念于此,一踢马腹:“驾!”
“大人!大人!”
踏雍狂奔,如风驰电掣。穿越凉夜的阻拦,拨开浓雾的衣角,终于来到了成原的边缘。在微熹的天空下,立于高岗,看着两军作三股,好似叉戟一般缠斗在一起。只不过文氏那三叉“兵器”看起来更加庞大,不多久,敌方右翼像一股洪流冲得我军左翼节节后退。张狂的右翼像脱了缰的野马,向深处追去。诱敌深入,看来第一步成功了。
再看另一边,我方右翼向东偏撤,将敌方左翼拉扯到一处开阔地带。而后阵式突变,好似祥云一朵,流溢变化,难以预判。最后就只剩中军了,十万对五万,他们竟利用人数优势将我方包围,打算一口吃掉么?朦胧中,看到韩氏帅旗迎风招展。听到身后马蹄渐近,飞身而起:“帮我照顾好踏雍。”
“大人!”
御风东行,飘入战地。踏首而入,点刀而上,眼中只有那支帅旗。待近了,才看到哥哥的坐骑已被砍断四蹄,在地上不住抽动。他手拿银枪在阵中挥舞,周围亲卫皆是浴血奋战,不落人后。秋风凉薄,尘沙飞起,暗淡的天幕下,一切浓重的好似油画。眼见一支冷箭飞向哥哥毫无防备的身后,瞪大双眼,脚下发力,使出“踏莎行”。翻身而落,一把抓住箭羽,内力奔泻,震的周围敌兵纷飞。
哥哥急急回身:“卿卿!”他一挥长枪,挑落一众荆兵,“你怎么?!”气得是深眸流火,刀疤微颤。
扶着他的宽肩,旋身而上,踢落来袭的士兵,在空中低语:“哥哥不是想要一个能骑马打仗、上阵杀敌的弟弟么?”落地无声,回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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