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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
一行三十余人驱马进入民宅夹道的小巷,实在显得过于拥挤。但越接近宅院的前门,气氛越发的诡异——即便是寻常人家准备除旧迎新,没什么人在自家门前出出入入,但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于自家门前突然降临的马踢声无动于衷,反倒似是过于警惕,竟让驱马而入的不速之客们感到慌恐不安。
一阵冷风夹着墙头瓦顶的雪尘扑面而过,马儿们似乎感到了异样的气氛,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更有几匹不安地发出希溜溜的低啸。
胡璇的坐骑不安地甩着头,似乎想摆脱骑手的掌控,在原地踏蹄打转。
胡璇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一手狠提了提缰绳,那马才站定了身形,被后走上来的同行之人挤着缓缓地向前走。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异状发生,一行人来到了小巷子的尽头。
深黑的漆门两侧,是延伸向两边的院墙,左右两侧皆是尽头,与此间的民宅封死了两端的通路。而胡璇等人走来的小路,就是这扇大门所拥有的唯一出路。
这时两个侍卫跳下马,走到门前去拍门。
里面应声响起小跑的脚步声,之后很快“吱呀”一声,黑色的大门拉开了缝隙。
胡璇认得,是胡珂府中的管院。
众人并不下马,而是驱骑而入。胡璇也被夹在正中间,跟着进了院子。
院中尚有两个仆人站在门前,到众人都进了来,便将大门关合。这时胡璇只听随自己同来的人中,一人向管院问道:“可是收到了城外的消息?”
胡璇知道,这个所谓的“城外的消息”,是指原拓派去监押胡珂的仕卫传回的音讯。
那管院的应道:“回大人话,已经收到。”胡璇听到这里,心头就是一凉,他想自己没能摆脱原拓的设计,珂儿也定然没能成事,受制于原拓了。
这时就见那管家往里院院门走,边道:“大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将信笺拿来。”
胡璇这时心里就犯嘀咕:此事对原拓来说,亦是时间紧迫,时时刻刻都担着事机败漏被抄家杀头的危险,怎么指命的手下收到信笺,不好好地收在身上以便配和来人,却偏要放在里面浪费时间呢?!
正着磨着的时候,忽然由四面墙头探出数名黑衣人,手架弓箭,已将胡璇一众人围在院内。
胡璇却没料到叶纳竟然有本事让人占了胡珂府地,不在路间截杀,竟来了个瓮中捉鳖之法,心中大惊,再去看那管院进了院门,随后便跟着冲出一队黑衣人,或手执长剑大刀,或手执长枪,又在院中将众人围住。
此时胡璇一行人坐骑受惊低鸣,被围在圈中,不断地碰撞,那些骑手也显然方寸大乱。
胡璇此番却打算好,不成功便成仁——此番不死在此处,即便留在宫中,也不过是同一个结果,无非是屈辱地再苟延残喘些时日,即然到了这地步,哪还有不拼的道理?!只是可怜了怀中的婴孩……
眼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胡璇抱紧了孩子,一声呼喝,猛提缰绳,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那马匹受人驱使,一声嘶鸣,猛地冲出马队,狠命向前冲,竟一马当先奔入了里院的月亮门。
然而胡璇在一瞬间看得清楚,那些围截的黑衣人并没有向他发难,而是极其配和地让他冲出众围,将原拓派来的人拦在了前院,放自己脱走。
这个变故实在令胡璇不安——叶纳那么深爱着宴子桀,怎么会放走恨之入骨的自己?更不可能会成就原拓的诡计而陷她的夫君于死地!
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并不是叶纳派来的人!
但是还有谁呢?难倒是珂儿反制了原拓的牵制前来救助自己脱逃?!
太短的距离,胡璇来不及再做多想,马匹就已冲到了胡珂的房门前。
胡珂假辞养病的大半年时间里,胡璇就让他一边与肖远肖宁暗中取得联系,一面与原拓的手下配和,在胡珂的房中的睡床下,挖通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
眼前的房门,就是胡璇拼搏的希望。
如今希望就在咫尺之地,眼前的变故也是一瞬间发生,再无睱理清思绪做什么计较。他纵身下马,虽然并没消耗任何体力,却因为太过紧张与激动,喘吸急促,甚至在岁未隆冬的寒天,额角冒出了汗水。
他暂时抛开了一切顾虑,奔向房门,伸手推开,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冲进房中的瞬间,胡璇就已经后悔了——却又仿佛不单纯是后悔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心情。
他满以为推开房门奔向的是希望,却不料等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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