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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别离开朕。
如此又过了一月,胡珂再受封号平祥候,由宴子桀赐平祥候府搬出中宫。那一日,胡璇由宴子桀便装率宫人陪同,一路送胡珂到中宫门外。宴子桀体恤胡璇即将与弟弟暂作分别不舍之情,自已带人稍站得远了些,让他二人依旧在自己眼皮底下稍做“独处”。胡璇对胡珂良多嘱咐。到了中宫大门之外,胡珂由原拓率众随行。胡璇依依不舍站在城头,宴子桀也膏药似跟在他身后。仿佛这样的日子,曾经也有过——那时在桐城,宴子桀离去的时候,自己也那样站在城墙哨堡之上,遥遥相送——如此不舍的送别,只愿此生,不再经历。
宴子桀贴近了胡璇身后,柔声慰言道:“璇,回去吧!别太难过了,稍待些时日,朕为你好生安排,来日方长。”
胡璇缓缓回头,一双眼眸中涌动出的情绪太过复杂,竟让宴子桀在一瞬间怔了怔神。他忽然上前握紧了胡璇手臂,劝哄而急切地道:“你信朕!”
胡璇微微颔首:“皇上,回去吧!”
宴子桀心头莫明的沉重,他此刻亦想起当初在桐城,胡璇目送自己走后,自己未能看到的神情,会是如此么?那看似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掩藏的千丝万缕,越发如一道道不明其意的魔咒,绕得宴子桀心头一阵慌乱,却又全然无从说起。
第五十六章
这一年是大宴开国后,宴子桀的第三个生辰。开国元年是宴子勇称王,那一年宴子桀流落桐城,第二年与西砥周旋宫中又多生事端草草了事,到了这一年,国势已趋向安定,便要张灯结彩举国欢庆一番。
本来只是一般的庆典,也不必大费周张圣架出游,但宴子桀心里早做了盘算,实在觉得宫中耍不出什么花样再讨胡璇欢心,更是一心想借着点什么名堂携他游山玩水一番,便一意孤行拟了旨,要登岳祭天。这一来一往耗时颇久,国势虽趋安定,但朝堂仍对乱党尚未肃清、圣架出游实非明举之事呼天呛地地闹腾了几天,怎奈这个开国的皇帝君威太盛,一意孤行起来果真天下无敌,于是宴子桀终于力斗群臣大胜了一回和,如愿以偿地携了胡璇、带同皇后、点齐了亲兵浩浩荡荡地出宫去了。
携同胡璇,实在是没有名目,是以胡璇的处境又是十分尴尬,仿佛便是读书人藏了春宫绘卷在书笺中一般,依照宴子桀的主意,穿了随行侍卫的衣装,出内宫时混在兵骑之中。到了当夜行至另一座城池宴子桀下榻之时,被宴子桀命人连召带拖地拉去同宿一房。次日乃是早早起身,换了便装,由宴子桀厚着脸皮在亲侍太监的陪同下,坐了皇亲国戚的孪车随行的。
叶纳绝不是个糊涂的女子,出城时便知道自己的陪同,不过是障眼法,是以对自己乘坐之外多出的孪车不闻不问。但当过了几日,分明知道那孪车日日空设,胡璇是与宴子桀同乘龙辇的时候,再识大体,心中不快也偶尔在神色间流露。胡璇自已不愿在人前现身,也正中了宴子桀的下怀。而宴子桀对叶纳更是自觉理亏,用膳时总是陪同叶纳,进食却只是装模做样,至于是吃过了,还是待到陪过了叶纳再回去与胡璇一起吃,叶纳都不会过问。
除却了这一点尴尬,宴子桀对自己这次名为祭天实为出游的主意实,在是大大暗自赞许了一番。胡璇每日坐在车辇中无所事事,唯一陪着他的活人就宴子桀一个,就算没话说一个人躺着休息,宴子桀都好粘着他拥在一处寸步不离。胡璇再怎么不自在、再怎么无聊,宴子桀却是满心欢喜,都觉得没有比这更有趣的消遣了。何况自从胡珂离宫之后,胡璇对宴子桀态度早有软化,宴子桀说起什么话题,比起从前应付点头,偶尔感兴趣的话题,胡璇也能多说出三言两语。所以这段在别人觉得漫长无趣的行程,实在是宴子桀心中快乐得不得了的事情。就连祭典前后斋戒锁事,宴子桀仍是每日荣光焕发神采奕奕。
直到祭典完毕,开始回程,宴子桀便拖拉行程,滋扰民生,游山玩水起来。回程第二天,到了胶东郡边界,宴子桀架临当地府衙,命人肃清山林趋逐闲杂人等,次日便让胡璇换了侍从的行装,带同一纵人打猎去了。
胡璇清楚地记得,宴子桀幼时是最讨厌听到狩猎这样的事。那时尚是自己父亲在位,起初宴子桀也去过几次,总是和自家兄弟打过一架闹得父皇动怒收场,后来便没他参与的份儿。而如今,物换星移,他已身为天下主,什么都由着他性子——胡璇纵马随在宴子桀身后不远处,眼见着有人驱逐出山狸野物,他策马拉弓的身姿,心中不由得一动。
宴子桀当初由自己安排,逃出宫中,曾有多少个夜晚,胡璇回想着白天听到的战报,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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