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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入得楚国都城桐都,胡璇也顾不得欣赏什么风土人情,只觉得城中确是繁华喧嚣,便向人打听了城里最有名的医馆,请了老郎中随他出诊。老郎中见他平平布衣,起初是不肯与他走那么远去出诊,胡璇只得把身上的十几两银钱尽数拿了出来,郎中这才勉为其难的随他去了。
为宴子桀把过脉,看过伤,郎中亦是一筹莫展。胡璇见状更是心急如燓,忙问道:“先生,这毒可有得解么?为什么他睡了这么多日子还不见醒?”
郎中边收拾自己的医药物,边缓缓的道:“这毒对平常人来说,早就是致命的毒了。混了鹤顶红、软筋散这样致命又伤身元的毒药。这一路走来,你们也一定求过医了,那些毒本是相生相克,混在一起用,反倒没至立时丧命。只是治标不治本,有的郎中解了这种毒,有的郎中解了那种毒,最后剩下的散功之毒,不是江湖上的医生郎中,是解不了的。”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详示。”
“……他性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他是练功之人,那些压制他内力的毒药没解掉,日子久了,把身体伤得虚了,入了内脏,伤了筋脉,现在才解……怕是难上加难。”老郎中思索着,边摇摇头。
“这样便没得救了么?医生,您行行好。指点个方子,哪怕有一点机会,我也尽量想办法。”
“他现在体虚又中毒至深,须以虫草、云归这样名贵的药材早晚换服,配上我给你的方子,总是能调一调身体……只是……”医生看看胡璇和宴子桀,打量他们住的山洞,愁眉苦脸的道:“只怕一顿药你们也是买不起。”
“医生你尽管开方来试,办法我来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胡璇见还有望,便竭力恳求。
郎中拿出纸笔,开了方子,交给胡璇道:“这虫草云归二味药,一两就要上百两的银子……你们……哎……”言罢摇摇头,又道:“即是如此服下去,也只是保个身元,若是想身健如初,这些还是不行。”
“那何许药物方能受益终身?”胡璇虽知难上加难,可是知道就总还有希望,当下不依不饶的追问。
“当年楚先王醉心道教,宫中集结道人、珍奇药材炼制仙丹以求长生,可惜战乱不断,祸事连连,终究忧患仙逝。先王先逝后的第五年,炼就了三颗天尊丹。据老夫所知,这三颗丹药收在皇宫之中,所用药材配比,也尽得道家真谛,虽无起死回生之效,但救治还活着的人,确是人间极品。想必也只有此种丹药才能药到病除吧。”
听他如此一说,胡璇也觉得无望。楚皇宫中的宝药,自己又哪里能得来,当下有些失意,沉吟道:“如今也只得依先生的方子先调理才是上策了。”
郎中点点头,也不再多言,拿了自己的药箱走了出去。
胡璇在两人的衣物中翻来翻去,也只寻出了几两碎银,再有就是宴子桀腰间别着的一块看来质地一般的缀玉,想来也换不了几个银钱,便将宴子桀的发箍解了下来,带上银子,到城中按郎中的方子去买药材。
那虫草云归也分品次,中上等的胡璇花光了银子也不够买一钱的,无奈之下,只得选了最差的一种,只求便宜些,好把药材买齐。
买好了药材,胡璇用剩下的银钱再买了一两白米,一个小铁锅,便折回山洞。
引火烧柴,胡璇连个火折子都没舍得买,便学着书里听过的钻木取火,钻了两三个时辰,手都磨得出了血,总算得了要领生了火,先熬了米粥给宴子桀喂下去,再熬了汤药给他喂下,这一番忙下来,便又到了傍晚。
眼见再也没有银子可用,药材又不够用上三次,胡璇只得再离开山洞,进了楚城,想办法寻个杂役,也好挣些银钱。
胡璇四处打听寻问,给饭店做小斯每天也只有五钱银子,给铁将铺打下手每天有八钱银子,帮人写字买画高一点,每天也只有九钱,都还没有一两。
胡璇能做得来的也只有这个,可是九钱银子,做四五天下来,买宴子桀半次用的药都不够,二个人还要吃饭……无奈之下,胡璇只得再做打算。
一直逛到入夜,胡璇也算第一次知道民间的生活,原来宫中随随便便一个太监宫女的衣衫饰物,都不是平常老百姓用得起的东西。任什么杂役,都没有超过一两银子可得,胡璇不由得心急如燓。
可是他又不能就这么死心,若是他死了心,宴子桀便真没的救了。胡璇勉强支撑着自己疲累的身躯,接着边走边问。
“这位公子,要进来喝一杯么?”一个彩衣女子向胡璇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