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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洗洗身子自己去拿。”
胡璇的表情有些放松下来。
宴子桀转身走向房门,又想起什麽似的,停了下,回身道:“宴会不用你去。以後你也别妄想著走出护国宫!”说完开门走出去。
“咣当”一声门被摔上之後,房里又暗了下来,漫长的暴行从天还微明持续到暮色降临。
良久,胡璇挣著的挪动著身体想要下床,隐隐约约的,远处似乎响起了声势浩大的鼓乐声。
“听说西砥国原本就与咱们宴国有和亲的,娶过咱们先朝宴国郡主。这次公主来使,是不是又……”两个忙碌的宦官走过房前,聊著今天盛宴的话题。
胡璇脑海中映起当年胡国盛世时,每每使节来访,皇宫金銮殿中的歌舞升平,父皇母後高坐正中,自己侧居右首;那样的时候总会有兄弟欺负子桀,自己就常常牵著他的小手,拥著他坐在自己的桌前,他会很安心的看歌舞表演,高兴的时候雀越的抱著自己的手臂喋喋不休的讲这讲那……
此刻位居右首的人是他吧?他是大宴复国的开国将军啊!
他一定接受著众人尊崇的目光,意气风发的大杯酒、大口肉,畅享著他拼打来的幸福,为折辱了当年的敌人的孩子感到快意……不,不要这麽高看了自己。他根本就不会想起被他作贱的那个人,曾坐在同样的地方,小心的呵护著他……不,他根本就想不起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是一种什麽样的表情,微笑过後转为痛苦绝望的扭曲?胡璇试图忍住哭声咬紧嘴唇,面部的肌肉却剧烈的颤拌著,泪水绝堤似地流了下来……
第五章
“本、本将……裙(军)……唯(没)……没有碎(醉)……不用里呼(不用你扶)……”夜近子时的时候,宴子桀含糊不清的嚷叫声在护国宫空旷的大院里回荡。
胡璇勉强起身。
他是宴子桀安排的近侍,所住的房间就在宴子桀寝殿的旁边。宫庭侍卫都被安插在院前门与後门前,想来这也是宴子桀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被人发现故做的安排。
平日里宴子桀白天出宫操兵,胡璇都会在白天小睡上二三个时辰,夜晚都是他在门前守侍。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勉强起身,出去迎接并服侍他就寝。
打开门来,就见两个太监一左右一的扶著宴子桀,他手里还握著个酒瓶,左推右攘的不让人扶他,可是脚下的步子交叉打结、时时都有摔倒的危险,胡璇便尽量快步的迎上去。
“有劳二位公公了。”胡璇来接手,两个小太监是巴不得马上离开,可又怕宴子桀醒来,胡璇告小状,其中一个精明点儿的向胡璇道:“……真的不要紧麽?要不要小的们留下来帮忙照应将军?”
“二位公公辛苦了,这里我来照应是本份,二位公公早早歇息吧。”胡璇由怀中摸出银子,每人打赏了一锭,这两位太监是皇上宫里的侍人,如今送宴子桀回府,明事理的人总是会这样打赏的:“若是日後将军还有麻烦到二位的地方,也请担待些。”
若是宴子桀的银钱小太监还不敢收,如今是近侍打赏的,也便满怀欣喜的收了下来,寒暄了两句,告诉胡璇皇上明日让将军招待使节,不用早起上朝,便退了出去。
宴子桀似乎听到胡璇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整个身子歪靠在他身上,一支胳膊绕过胡璇的脖子架在他肩上,胡璇原本就比他瘦弱得多,吃力的把他扶进房间。
见了床,宴子桀就一头栽下去,伏在那里不动了。
胡璇忙里忙外的给他脱衣服、擦掉他呕吐的污渍、换水擦脸擦脚、再灌备好了的醒酒茶……一套忙下来,过了半个时辰,才算盖上被子让他睡安稳。
本想清理了房间就出去守著,站在门外等吩咐是他的本份,可是宴子桀不时的发出哼哼呀呀的声音,似乎还是很痛苦,胡璇索性搬来小椅,点著一盏微弱的油灯,守在床边。
尖削的下颌、弓字形完美的眉骨、高挺英气的鼻子、薄厚适中颇有男性硬郎之风的嘴唇……胡璇温柔的打量著他,熟睡了的他好让人安心。至少不会似他清醒时那麽无情。长年的征战让胡璇记忆中,宴子桀白析的皮肤变成了淡淡的古铜色,这使原本倾向於美丽的面孔,变得英气卓群……他的眉头皱了皱,嘴里喃喃出声:“……没醉……没……”。
胡璇轻笑了下,用沾湿的毛巾为他擦了擦额头,情难自禁的低声道:“还逞强!”
似乎是听到了胡璇微弱的声音,也可能醒酒茶发生了效应,宴子桀忽然睁开眼,一手按住胡璇正在为自己擦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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