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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头了。”
颜如草目中色彩流动,“那——,如果就这样死了,你就能去得甘心吗?”
“也许老天看不惯我们三人如此反复纠缠,想要给我们一个了结呢?”叹了口气,道,“总是要走一个的,就走最最罪孽深重那个好了——”
颜如草看着我,我回头看他。
都是喜欢用微笑平静来粉饰太平的人,然而这一次,谁都没有一丝笑意。
他的眼睛,很温柔。这样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包容的力量。好像有他,什么都可以。
就算他只是看着你,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很容易,就忘记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
事到如今,说不想哭,不会痛,都是骗人的。
从没有在人前,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就是要哭,也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独自疼痛。
这一晚,不知如何,被这样一双眼睛一看,就很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颜如草,你知道吗?”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的袖子很宽大,我的手滑了开去,换成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累了——”两手相握,一样冰冷。头很痛,胸口,手,脚,抽搐一样地痛。站不住,腿一软。颜如草似乎叹息了一声,拉住我手的右手一用力,整个人便朝他怀里靠去。
浓郁的药香,霎时扑鼻。意识有些模糊,疼痛所至,却不至于很快昏迷。“以前我会争,现在我都不要了——那不是我的,从来没有什么是我的,所以我——再也不要了,”稍稍抬头,依稀听见颜如草叹息般道,“是该歇歇了——”勉力扯出一笑,“是啊——没有人永远不会累,不会死,”痛了一痛,接着道,“不哭未必无泪。”
颜如草淡淡道,“有的时候不哭,不是因为不难过,而是因为哭不出来——人人都有理由软弱的,你为什么不能放开?”
“或许,我只是......不懂得,怎么样去软弱而已。”扯动嘴角,有没有笑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不是不想,只是不懂——”
颜如草淡冷的袖子,就从我的颊边拂过。一怔,勉力抬头。
他伸手捧住我的脸,眼神很深,从来就是不掩饰的清亮。认真地,也怜悯地。
他这么看人,就是你明明知道他是别有所图的,是敌友难辨的,也忍不住要真心的感动和感激的。
“可是,凭什么是这样的?只因为不够软弱,所以——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他的手指,纤长而有力,慢慢抚过额头,眉角,“为什么——就是因为这样,一定要你来受伤,你来牺牲吗?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还要你——去死吗?”
一连三句,问得我都怔住。乏力地要拨开他的手,咬牙,笑着,“颜如草,你又......凭什么来说这种话?”
他松了手,冷冷笑了起来。没有了依靠,再度滑坐到地上。
他低头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慢慢跪坐下来,伸手重新将我揽入怀中。
不温暖的怀抱,冷冷的香。
“你为什么——不哭呢?”呢喃一样的问话,就响在耳边。
他的声音有一些嘶哑,看不见表情。
这夜的露水很重,颜如草的呼吸,却很轻。轻得随时都可以断掉的样子。
他的表情在月光下,看不太真切,依稀是冷淡的。
但他的手却始终抓得很紧,像抓住了浮木一样。
谁是谁的浮木?
我是他的,还是他是我的?抑或是我们都是快要沉下去的人,不得以时,抓住了对方,却只不过是一起沉下去,沉得更快。
也不知是谁,在高处冷笑了一声。
夜里寂静,这声音虽轻微,但听在耳里,却清晰得很。
颜如草骤然放开了我的身子,向后一退,脚步在门槛上一顿,已经飘然上楼。
谁在冷笑?那声音虽清越,却不是女子的声线。
是谁?正惊疑间,楼阁上银光闪动,有利器破空之声,同时响起。接着谷之华略带疲倦而仓皇的声音道,“谁?”
顾不得别他,撑地起来,上面没有点灯,只是略微看得清事物。外间没有人。也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顿了顿,飞快地理了理思绪。楼上应该有四个人:谷之华金世遗,方才冷笑的人,和刚刚听到声音上掠的颜如草。为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闭眼片刻,再睁开,已能稍适应黑暗。朝里面走去。就在伸手掀帘的那一刻,又一道银芒掠起!那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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