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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吧,可是范晓鸥彻底崩溃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缓不过来,成天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毛毛知道了事情的来由,在扼腕叹息之后,明智地分析给范晓鸥听:“晓鸥,其实你和聂梓涵分开是对的。打一开始人家就没有真正要和你谈恋爱的准备,否则他早就向你表白了。再说,你想想看,同样一个女人,丁娜比你成熟,比你吃得开,加上又是本地人,具备了男人择偶的优越条件,你和她还争什么呀?人家有背景,你有啥?你只有背影!我是男人我也选择她呀!”
“可是……”范晓鸥躺在上铺,听着毛毛在下铺用科学发展观深入浅出地具体分析,她痛苦地扯过被子掩住头说:“我感觉……聂梓涵……他……他是喜欢我的……”
“喜欢你又能怎么着啦?”毛毛对此嗤之以鼻,“喜欢你就必须和你在一起吗?你别傻啦晓鸥,男人完全可以为了事业放弃爱情的。我看那个聂梓涵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敢说娶丁娜一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绝对不会因为你而痛苦挣扎的。你没选择他是对的,早点忘了他,听见不?”
范晓鸥没有回声,明知道毛毛说的都是事实,可她就是执迷不悟,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地作践自己。太年轻了,失恋就好像代表着不糟蹋自己就对不起感情一样,傻了巴唧的往死里糟蹋自己:抽烟喝酒彻底沉沦,没人管,也没人敢管。
不过,喝进去的是酒,吐出来的是单纯;吸进去的是烟,喷出来的是真诚。从此以后就玩世不恭了。
这年春节寒假的时候,被感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范晓鸥总算有了自救意识,抽空回了趟老家。到北京有一年多了都没有回去,姑姑和爷爷看到她惊喜得不行,难得的连姑姑也不骂她了,就是整天围着灶台给她做好吃的。而范晓鸥则和爷爷说说话,爷孙俩很久没见依旧亲近得很。
家里久违的宁静和安详安抚了范晓鸥那颗被深深伤害过的冰凉的心。
看到姑姑消瘦了,而爷爷头发更加花白,好像变得苍老了,范晓鸥觉得心里堵得慌,暗自庆幸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上了人满为患的春运火车,虽然在密不透风的沙丁鱼罐头车厢里憋水憋尿坐了三天硬座,腿都肿得发亮,但能及时赶回来过年真值得。
姑姑见范晓鸥消瘦得厉害,整个人也怏怏不乐,敏感地觉察出了什么,却不好当面问范晓鸥,只是旁敲侧击地顺口问问,但范晓鸥口风很紧,范紫根本问不出东西来也只好作罢。
爷爷范立辙则详细地调查询问了范晓鸥同学这两年来的思想动态和实践活动,知道范晓鸥同学在学校里奋发向上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努力为社会的又快又好发展打好新生力量的基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我孙女就是好样儿的,谁都比不上。”
范晓鸥不敢多吭声,唯恐一不小心就漏了底,会被爷爷劈了当柴禾来烧。
小镇洋溢着过节的热闹气氛。除夕夜,小镇满天都是烟花,到处响着放鞭炮的声音,吃过范紫精心烹制的年夜饭,趁着姑姑和爷爷围在电视前看几十年如一日的春节联欢晚会,范晓鸥急匆匆地跑过长长的青石板路,到巷口阿婆的小杂货店里打长途电话。
她跑得很急,长长的马尾辫乱甩,清冷的风吹过她的脸颊,鼻子里嗅闻到的是烟花炮竹特有的火药味,夜里很黑,但她的心却在怦怦跳着,长巷子里响着她微微的*。跑过了长长的漆黑的巷子,眼前的灯光终于一亮,阿婆的店竟还开着。
阿婆有点耳背,坐在店里也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所以范晓鸥放心地拨了电话,然后急切地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
电话通了,当电话里传出熟悉的聂梓涵的声音时,范晓鸥的鼻子一酸,拿着电话预先想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聂梓涵在电话里“喂,喂”了好几声,见没有人答话,先前又看到是外地的区号,心里一动,便对着电话里说:“是晓鸥么?”
范晓鸥还是一声不吭,但眼眶却红了起来。
聂梓涵听着电话里依稀的鞭炮声,说:“你回去过年了?”范晓鸥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别哭了……大过年的……”聂梓涵的声音在电话里很远又好像很近:“乖一点,好好过年啊……”
范晓鸥使劲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传到电话里去。她好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即使不和他说话,哪怕听到他的声音都是好的。
聂梓涵的身边好像也很吵,范晓鸥不时听到有人在对聂梓涵说:“恭喜恭喜……”她听见聂梓涵也离了手机跟别人说:“谢谢,谢谢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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