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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左顾右盼,寻找最佳照镜角度。
在她那一起身间,微风将她的衣裙煽起。岳飞不由抓住李氏的衣裙往下一拽,李氏被拉回坐下,李氏笑道:
“我又不会飞,你用那么大的劲干嘛?”
裙纹仍在久久地圆转飘动。
“你飘逸如下凡的仙女,我真担心,若大风骤起,你飘然而去,叫我如何是好?”一夜共枕之眠,少年岳飞长成铮铮男儿,他知道爱怜自己的妻子了。
“要去,也是和你一起去。”李氏顾盼多情的双眼,望着岳飞道,“你行勇如大鹏,我真担心你会飞去,叫我如何是好?”
“大鹏的品质,正如天鹅,就是忠诚。”
李氏起身来到书案边。文书之具,都摆设在上面。李氏展开纸,拿起笔,粗粗几画,绘出一端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单体薄,面容憔悴,低头垂目,阔眉长目间暗含凄凉忧怨。身后那深宅豪院,隐约可见,宅内家具之精致、陈设之富丽,不难想象。李氏在画的右上方写道:“嫁人,人嫌老;守寡,实太早。”
岳飞一看便知,这是日日都在重演的女子色衰爱驰、丈夫一朝发迹;便弃妻更娶的故事。岳飞明白李娃的担心,马上接过笔; 在画中那被丈夫休弃的女子身旁写道:
“此妇不是吾妻。”
说罢,岳飞腰也不伸展一下,接着画了一枝梅。那梅枝古秀曲折,枝上梅花鲜嫩娇艳,就像刚从枝上采摘下来还沾着露气, 可以嗅到它的香味似的。又添一喜鹊; 头插翅内; 长尾下压; 睡栖枝头; 好象不再寻觅,不再离去。李氏一看,便道:
“喜上眉梢图。”
“这是我想要带给你的心情。”
李氏听了,即露齿欢笑。
李氏自入门,与岳飞两情和洽。待上接下,甚是贤能,孝敬公婆;曲尽妇道。姚氏爱之如女,岳员外面前,常常私下得意道:
“女人正如李子,生苦熟甜。给他娶个贤哲的姐姐做浑家,真是绝配!”
岳家一门之内,雍雍穆穆,元气盎然。老两口万事胜意,专等抱孙。
第八节 岳云诞生
古时的媳妇,上看公姑脸嘴,下凭丈夫做主。新来婆家往往摸头脑不着,被公婆骂詈。李氏恐生差池,时时小心翼翼。回门归来的第二天,鸡初鸣,就爬起来,晕头耷脑,下床理妆,张耳兼听寝门之外有甚动静。一听到声响,知道公婆已起床做事,连忙轻轻开门出去,唯恐惊醒岳飞。
姚氏吃惊道:
“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饱了。”
“年轻人瞌睡大,多睡会儿,等早饭做好了,为娘的再喊醒你们。”
“真地睡饱了。”李氏跟在婆婆的身后,做烧火、煮饭、熬锅、打水的事。
早饭后,李氏要出去劳动,姚氏不肯,说道:
“劳动的日子还长着哩,不要赶这急,鹏举先带你四下里玩玩。”
李氏心想:自己的公婆虽不狠戾,但公婆就是公婆,比不得亲爹亲娘。婆婆这番话,她只当是客气话。此时恰值阳春三月,桃红李白,绿桑盈盈,正是采桑养蚕的农忙季节。李氏坚执要去,岳飞只得背着梯子,李娃提着竹蓝,一前一后,同去采桑。
放眼望去,大路小径上,桑夫挑着担子,搬运桑叶。绿荫深处无数采桑女,时而发出划破田野寂静的欢笑。见了这对新人出门,那笑声卡然止住,只见远远近近的采桑女和小男女,含笑望着李娃,就像见了仙女似的,岳飞特别自豪。
他不想累着李娃,并没有带她去远处桑园采桑。岳宅与古塔之间,有棵百年古桑。岳飞就近带她来到这棵古桑下。这桑树枝干粗壮,苍翠挺拔。岳飞把梯子稳稳地搁置在桑树树岔上,将袖子挽到手臂,正要爬上去采桑,李娃说道:
“自古以来,男耕女桑,还是我上去吧。”
“男子采桑也是传统,古时有七男八女采桑图。”岳飞边爬梯边说道。
“女子采桑还比男子多一人呢!”
岳飞说不过李娃,道:
“我在上一个树杈采,你在下一个树杈采。”
岳飞先爬上树去,挽着树枝采摘起来。
李娃跟在后面,站在树杈上,正要伸手采摘,只见对面不远处,却有几颗女桑,不十分高大,一娇小桑妇,领着一对小儿女也在树下采桑。她脚边放着一只大的竹蓝,右手举着一只枝杆,仰头目视着桑树的枝叶,持杆不住地击打,时而踮脚使全身竭力向上,时而持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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