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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半年多没走辽阳了。多次要冒险前去,浑家就是不肯,因夫妻情深,延珪不忍强行,只得暂休了此念头。闲在家中,心急如焚。日日打听辽东战事消息,痴等息战。
第二节 同行作伴
一日,延珪在家闷坐,左思右想,去留两难。实在熬不过,悄悄骑上马去。浑家幸氏马前阻拦,延珪下马为难道:
“辽阳那边还放着许多客帐,不曾取得。若不去做买卖,且不说这客帐收不回,撇了这走熟的道路,又哪里寻几贯钱钞养家度日?千万绝不得辽阳这衣食道路。我已有半年多没去辽东,那些主顾人家因战乱搬走,不知去向,将如何是好?虽说辽东有战事,也不会遍地是战场,到了那里谨慎一些,躲开它就是了。”
“自古辽东荒绝,道路险阻。又遇女真人作乱,劫掠郡县,道路梗塞。我折得起客帐,绝得起辽阳的衣食道路,就是承受不起你有闪失。若没了衣食住所,还可以外出四下趁食,倘若你有甚不测,哪还有第二个延珪我可依托?”浑家语气凄凉。
因相州去辽东做生意的客商,一个带一个,故相州大商辈出。不久,有客商带来女真攻取辽黄龙府的消息。浑家更是不许延珪走。延珪不得已在家一连又闷坐了数月。
一日,延珪的父亲端着茶盏,来到他对面坐下,品了口茶。延珪先开言道:
“爹,你听说过天下有无休无止打下去的仗么?”不等父亲回答,又说道:“我说肯定没有。何况女真不过是个东北小夷,才几万人,又是个蛮族,终究不是大契丹国的对手。他有什么实力无休止地把战火烧下去。依我之见,女真人恐怕遭剿灭,正暗暗忧惧哩。”
俗话说,知子莫过父,老父理解儿子的急切心情,沉吟了半晌,说道:
“辽国内战,河溯亦不太平,沿途盗贼出没,白日劫人,长路难行。你的商伴大都不敢北上了,你独自远去,为父的终究放不下心。既然要去,请个武艺高强之人,同行作伴,万一遇到侵扰,可以帮衬一下。且到了客边有个人作伴,不至寂寞。收完了帐,即刻回来。”
听了老父一番言语,幸氏在旁只不做声,延珪大喜道:“孩儿即刻四处寻找武师。”
“永和乡孝悌里有个村童,姓岳名飞,乃武艺大师周同的高徒。”
“带个村童,不是讨了个麻烦?”延珪惊道:“村童?”
老父只管自己说去:
“年方十二三岁,竟长就一身神力,能挽强弓,且百发百中,他说射心脏,决不会射到肚脐。遍县走将来,并无一个对手。因外祖父家在雄州,走熟宋辽边境,还会不少契丹胡语。有此二门绝技,陪你出行辽东,料不须提着脑袋走。带个孩子走路更安全。外人只当是父子同行,不会有什么油水可捞,不会引起注意。昨日他出师,我去看了他的武艺表演。想了一夜,今日特与你说。”
延珪喜出望外,随即前往永和乡拜见周同,请求引荐。到了河朔武馆,见周同在堂中挺然而坐,延珪心想:
“一看就晓得没来错地方。”
延珪说明来意之后,周同极口称道:
“令尊好眼力!鹏举真才人也。骑得好马,射得好箭。”
延珪生怕求之不得:
“不晓得人家父母肯不肯?还烦请大师与岳郎父母说通。报酬方面,任其开价。”
“他父母都是忠厚人,最肯帮人,每有见托,无不尽力,决不是开大口要价的人。”周同道。
周同领延珪去了岳宅。
周同先进门探问。岳员外二话不说,连声允诺。然姚氏迟疑道:
“大凡做客的,娼楼妓馆,使钱撒漫。。。”
没等岳母说完,岳员外道:
“五郎师父不比你的眼光?师父说行,肯定行。”
周同道:
“李郎人品心性如何?昨日他老父来,我已打听在肚里了。他与一般的商人不同。他老父已向我做了人品保证,我亦向他做了武艺保证。”
岳飞欣然乐从。
岳员外忙出去迎接延珪。堂中见了岳飞,果然英气逼人,言词清爽,礼貌周备。延珪笑逐颜开,满脸虔诚道:
“请吩咐报酬,不敢吝啬。”
岳员外夫妇异口同声道:
“我儿跟着您去长见识,管吃管住要破费你许多,哪还有索要钱钞的道理?”
延珪罪过连声。
听说动身越快越好,姚氏忙进去替岳飞收拾行囊。临行,父亲耳边戒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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