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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了一句。顾冕东没听见一般拿起杯子喝了大半,润过喉咙,只觉得心里压得沉甸甸的停不下来。“这一切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呐喊着。
作者有话要说: “那应该是建元二年的春天。”顾冕东失了魂般兀自地张了口,也不知对面埋头狠命抽烟的林锦是否在听。那把剑所唤回的一切旧日里沉甸甸的往事不知怎地滞涩地掺和进了骨血里,在流动中往四肢百骸四散开去,把声声经年的呐喊沉沉地闷进了全身的每一节骨头里,疼痛到连喘息的地步都不曾留。饶是如此,顾冕东依旧在试图保持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他已经开始想要去补偿那些相顾不相识的时光。或许仅仅只需要在身上割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他在喘息间感觉着,那些东西就一定会如江河一般以势不可挡的迫切奔涌而出,染红千余年凭白交错的时光。
“大概是在平阳公主的府里吧……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林锦猛地停住了往嘴边送烟的手,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上巳节,霸上,平阳公主府。
年轻的刘彻坐在主位上,时不时地抬眼扫过厅前舞地环带生香的一众妙龄女郎们,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着。
“陛下似乎兴致不高。”陪在一边的平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袖子亲自为刘彻夹了些精致小菜。
“是么?或许是今天奔忙了大半日的缘故,有些累了罢。”刘彻提起筷子,夹起面前细碟中的菜一一送入口中。
“想来或许看舞也是劳神,不如让我府里平时养的几个歌者来唱几支小曲儿解闷儿吧。这几个女孩儿虽都是我亲自相看采选来的,在府里也训养了有些日子了,恐怕还是时候未到,入不得陛下的眼。”说着,平阳公主叫过身后的侍女来吩咐了一番。
不一时,乐停,刘彻见厅中舞女行完礼无声而有序地退了下去,联系起平阳公主刚才的话来,倒觉出了几分意思。她们刚走,便有几个怀抱琵琶古琴的美娇娘移步走了进厅来,中间簇着个两手空空歌者,一齐团团向刘彻下拜。刘彻被那歌者那一头随着动作垂落到了身体一侧的柔且直的乌发扯绊住了视线,不觉心中开始略略作痒起来,草草挥过手让她们平身,便开始细致地打量起了歌者的容貌。
若是依平阳公主平日里的眼光,那歌者美则美矣,但或许是出身的原因,总是显得过于和柔温婉,比起自己悉心栽培起来的几个舞女还是要输过些许夺人眼球的亮色,年纪也到了该配人的时候,所以才把这几个人靠后放了放。可在刘彻已然意乱情迷的审视下,那歌者的鼻子眉眼包括身段线条却无一处长得不合他自己的心意,而且年纪似乎已然长起来,到底比那几个小的更有独特的一番味道,让他只是看了便觉得已经舒服到了骨头里。
“那就是卫子夫罢。”林锦把烟蒂随手按灭在了桌角上,便接着又往烟盒里去取。
“没错,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还真是年轻的紧,只可惜后来……”顾冕东微低下头感叹着,双眼不知看向了哪里。
“哼,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辜负过那么多的人呢。”林锦似笑非笑地“啪”地一声按下了打火机。他们沉浸在这股氛围中,丝毫不觉得彼此间的对话有多么怪异,仿佛生来就接受了自己是个没有喝完孟婆汤的,专门要来这一世弥补些什么。或许是补给某个人,又或许仅仅是想终结某种蒂固根深的遗憾。
刘彻心满意足地在一群人前前后后的簇拥下从平阳公主府出来时,此时天色已近暗。公主牵着卫子夫的一只手在一旁嘱咐着什么,刘彻便径自往车上登去,却一眼瞧见跪在一边的骑奴相似的眉眼,样貌神情包括那头还未加冠绾起的一头乌发都简直和刚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什么名字?”刘彻心里不由得来了好奇,半低下头来,指着阶前的卫子夫问道,“那个女子,你可认得?”
“回陛下,”那人意识到刘彻在是跟他说话后,腰弯得越发低了下去。“小人名叫卫青,那女子小人认得,正是小人的姐姐。”
“哦?”刘彻越发来了兴致,“朕说怎么这么像,原来是姐弟。那朕问你,你可愿意随朕入宫?”
卫青似乎愣了愣,之后立即伏在地上满是惶恐地道:“小人不敢。”
这时平阳公主已嘱咐完了卫子夫,恰巧把两人最后一段对话听进了耳朵里,恐怕刘彻万一不悦较起真来,便忙上前道:“卫青说得这是什么话,陛下岂是谁都往宫里带的?能得陛下的青眼可是天大的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正好今晚全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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