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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露出欣慰笑容,缓缓道:&ldo;如此,这西岐便……&rdo;浩然又道:&ldo;不,伯邑考之弟便是我弟,浩然必将全心全意,扶助新王。&rdo;姬昌似是一怔,片刻后道:&ldo;我实忧心姬发年幼,易受言语左右。既是如此。&rdo;姬昌勉力抬起一手,止住夫人啼哭,缓缓道:&ldo;便托孤与丞相,浩然二人了。我姬家世袭西岐,深蒙圣眷,切记不可令姬发妄动刀兵。须安守本分……商虽无道,身为臣子,依旧不可行那以臣弑君之举……&rdo;姬昌断断续续道:&ldo;本想浩然继位,天子定会念及旧情,不忍发兵西岐……这便……&rdo;说到最后,姬昌已是气息不继,浩然忙把真气再次输进老人体内,然而人命终有天断,神器纵有通天之能,也挽不回文王性命,只见姬昌白眉紧锁,深深吁出余气,绝了呼吸。浩然想起数月前,羑里那间小屋中情景,姬昌语重心长,为自己指点迷途,此刻临死前更收自己为义子。人在乱世,举目无亲,纵是这短短几息间的义父子关系,亦随着文王死去而瓦解,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伏在榻旁大声痛哭。文王归天,那卷《周易》仍静静躺于案上,子牙叹了口气,把竹简卷起,太姒已哭得几次昏死过去,又醒转过来,正要去端那铜锤,子牙忙阻道:&ldo;且慢。&rdo;子牙劝慰道:&ldo;浩然与侯爷夫人切勿过于悲戚,死者已矣,现仍未到发丧之时。请听姜尚一言。&rdo;话毕,从怀中抽出一封军报,放在案上太姒展开那信,却是一封战书。五日前,姬昌已病重,无法处理政事,姜子牙暗自扣下了从岐山递来的战书。丧钟传出,满城皆恸;家家披麻,户户带孝,浩然坐于侯府最高处的屋檐上,望向那苍茫大地,心头滋味难言。羽翼声响起,雷震子扑扇双翅,落在浩然身旁。&ldo;你父亲死了。&rdo;浩然道。&ldo;知道,死了就死了贝。&rdo;雷震子懒懒答道,不见半分触动。浩然说:&ldo;天下三分,二已归周。如今殷受德要亲征了。&rdo;说话间顺手为赤膊的雷震子理了理那截麻布,一片白纱捆在黝黑胳臂上,显得甚是突兀。&ldo;你不难过?&rdo;雷震子嗤道:&ldo;劳什子的难过,我娘死时不见他难过。&rdo;浩然又道:&ldo;你那祖母,实在是个厉害角色。&rdo;姬昌之母太任,年九十有七,西伯侯死时,她并不在房内,或是身为母亲,难以目睹儿子在面前死去。但在一封殷商天子的讨伐书前,最先揭案而起的却是这名九十七岁的老妇人。&ldo;不可妄动刀兵,便要西岐数十万人为一个已死之人陪葬不成!&rdo;太任的怒斥依旧在浩然耳旁回响。浩然与姜尚,两名受姬昌托孤的臣子垂手立于太王太后面前,殷天子御驾亲征,兵发岐山,天下三分,周得其二,无论如何不能再愚忠。这便是太任的意见。当即太任发下文书,不计前嫌,黄飞虎领征东大元帅一职,与上将军南宫适各管内防,外攻之职;浩然身为姬昌义子,行谏官太傅,随兵参军责务;姜子牙为军师。西岐尚未在姬昌归天的悲恸中平复过来,太任已宣调全城兵士八万人众,于城外点兵备阵,三日后兵发岐山,力抗天子。&ldo;打便打,怕他娘的。&rdo;雷震子嘲道,这话与那九十七岁的老女人所言,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此时浩然的唯一希望,便是闻仲没有跟来。三天后,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所幸东海平灵王亦反,闻仲率军前往平叛。领军前来攻打西岐的只有纣王。先行官张桂芳,军师费仲,闻仲不随军,却从九龙岛请来了四圣。那四圣乃是海外仙岛修道之士,修为比起魔家四将强了不止一阶。纵观西岐将帅,黄飞虎领军,先行官哪吒,军师姜子牙,主将杨戬,雷震子,黄天化。这势必是一场血战,即将以无数人的鲜血,划出殷商与西周的疆土界限。而决战点,便在岐山。�凤鸣岐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远观岐山东段笼于黑暗中,星火之炬布满整个平原,尚不知殷商天子带来多少兵马。姜子牙传令熄了灶火,周营似是沉睡巨人,浩然站在大营之外,思索后世流传的兵法之道,太公望是否真为用兵强者?&ldo;那日,多谢你了。&rdo;浩然转头,发现是黄天化,遂笑道:&ldo;哪里话,战友本该彼此照应。&rdo;浩然深吸了一口这晚春的青草气,又道:&ldo;我不比子牙,来日两军交战时,天化兄切记要听他的。&rdo;黄天化嘲道:&ldo;他?&rdo;又颇为不屑地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