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别的小椅子,每天上班给它两脚,有空又两脚,下班又踢它一下。我想,半个月下来,不信踢不垮你。
我不好意思一下子踢得它没椅样,它毕竟是左总和我商量工作的道具。要慢慢来,让它变坏也要弄得让左总认识到是自己身体的错误。
够级别的椅子都在一间大厅里摆着,它们被排成很多排。在它们的面前是一张张比它们还要高的桌子。
在那一大片桌子和椅子的前面,还有一排桌子和椅子。它们位置比较高,和那一大片桌子和椅子面对面。
一条红色的布横在墙壁半空:
“鑫晶大酒店季度表彰和总结大会”。
进入这个桌子和椅子构成的阵式有两道门,其中一道门上方贴着三个字:“会议室”。
某天,我趁着厨房师傅有空我也有空的时光到处打转,听到里面传来齐刷刷的动静,便伸头探个究竟,原来是一干着装统一的女服务员在楼面经理的指导下练习“坐下,站起。”
“坐的时候头颈要正,目视前方,面带笑容。腰杆挺直,双膝并拢,不能张开。对,就这样。双手重叠着放在桌面上,不能歪斜,不能托腮,不能翘二郎腿,不能交谈。”
“当老总们进来时,全部站起来,并同时向领导们问好:‘领导下午好!’接着热烈鼓掌,等领导有回话了才能坐下,明白吗?”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钟,正是客人最少或者几乎没有的时候,我被通知到五楼会议室开会。会场正是昨天我到过的那个会场,我惊喜的发现,小N也在场,她正好在我身边。
某经理对我们几个会计出纳仓管说,你们几个没有制服的坐在后排。我和小N望了又低头,想想不甘心又望,脸又红着。
不幸的是,楼面经理过来了,她开始象昨天训练她们一样训练我们。
“注意,水瓶或者水杯不能放在桌面上。”楼面经理发现我的矿泉水瓶,指着那瓶子说。
“那放哪儿?”
“脚下,或者你的椅子上。”楼面经理很干练,把头发甩得象母猪配种时的尾巴。
“那主席台上又有杯子?”
“那是领导的位子。”
“领导口渴,我也会口渴啊。”老实说,我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咱以前还“有单位”时尽管台上面的人讲得面红耳赤,咱在台下的一干“干部职工”等坐得很闲散,翘腿挖鼻孔传字条打情骂俏画人 体 生 殖 器 官等等,都没人干涉一下。人家那是“全民所有制”呢,人家那领导不但矿长还党委书记呢,都没你这娘们那般“团结在某某某核心周围”。
“有本事你当领导去!”楼面经理长着一只剑形鼻,嘴唇上下都很薄,目光犀利得恨不得天下人都听她的,然后跟着她又听比她还大的。
我把手放在了膝盖上,这是我的习惯,膝盖总是我的肉,手放在那儿安全些。
“请问,手放在桌面上还是放在膝盖上?”楼面经理气得彬彬有礼。
“膝盖上也行,桌面上也行,只要不伏着桌子睡就行了。”我不想在这个人多的场合弄乱了大家的兴趣,不得不和她对话。
“师傅!看见大家是怎样放手了吗?”楼面经理把她那张脸摆在我的正前方,一身正气的瞧着我,我一动不动,手就放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要么是我喜欢,要么是我现在偏这样放。
楼面经理用她自己迅速扩大生产的目光杀死了我三遍后转身离开,动作很干练,姿势很果断。
这娘们在床上咿咿呀呀时不知要摆什么动作才符合标准。
她毕竟不是直接管我的,毕竟不是最大的,毕竟还有更多值得驯化的人去驯化,不能把太多时间花在我身上搞驯化活动。
我知道,多年前,在那些人的宣传里,“日本女部长喝马桶水”是一脉相传的驯化课程。传说是这样的:有个日本的女部长曾经洗过马桶,为了证明自己洗的马桶绝对干净,她捧出马桶里的水来喝。
我记得当时的中国几乎有权力弄出文字的喉舌都在拼命宣传这个传说,意思是说,在你达到做人的境界前必须做猪先。把猪的本分做好了,才有资格做人。
他们那干有权力的挺会做手脚,是啊,从奴隶都能到将军呢,为什么不能从做猪到做人呢?
如果大家都乐于从做猪到做人的走下去,这个社会多顺眼,多和谐啊。
关键是绝大多数永远做不了人,于是,他们自甘做猪或做狗,一直喝着自认为干净的水,而那水的来源偏偏是别人拉下废物之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