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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能知道他房间里的情形呢?”
“啊,这可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到他房中去过三次,有两次用不同的借口等候他,在他回来之前,就离开了。还有一次,啊,我可不便对一个官方侦探讲了。那是最后一次,我擅自把他的文件匆匆检查了一下,获得了完全意外的结果。”
“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一点也没有。这正是使我惊奇的地方。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看到这张画所具有的意义了。它说明莫里亚蒂是一个极为富有的人。他怎么搞到这些财富的呢?他还没有结婚。他的弟弟是英格兰西部一个车站的站长。他的教授职位每年是七百镑。而他竟拥有一张格罗兹的油画。”
“嗯?”
“这样一推论,自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很大的收入,而这个收入是用非法的手段得来的吗?”
“一点不错,当然我还有别的理由这样想——许多蛛丝马迹,隐隐约约地通向蛛网的中心,而这个毒虫却一动也不动地在那里潜伏着。我仅只提起一个格罗兹,因为你自己已经亲眼见到了。”
“对,福尔摩斯先生,我承认刚才你所讲的那些话是很有意思的,不只非常有意思,简直奇妙极了。不过,如果你能把它讲得再清楚一些就更好了。究竟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伪造钞票?私铸硬币?还是盗窃来的?”
“你看过关于乔纳森·怀尔德的故事吗?”
“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很熟悉的。他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吧!是不是?我对于小说里的侦探们向来是不感兴趣的。这些家伙做什么事总是不让人家知道他们是怎样做的。那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的事,算不上办案。”
“乔纳森·怀尔德不是侦探,也不是小说里的人物,他是一个罪魁,生在上一世纪——一七五○年前后。”
“那么,他对我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是一个讲究实际的人。”
“麦克先生,你一生最实际的事,就是应该闭门读书三个月,每天读十二个小时犯罪史。任何事物都是往复循环的——甚至莫里亚蒂教授也是如此。乔纳森·怀尔德是伦敦罪犯们的幕后推动力,他靠他那诡谲的头脑和他的组织势力从伦敦罪犯那里收取百分之十五的佣金。旧时代的车轮在旋转,同一根轮辐还会转回来的。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将来还是要发生的。我要告诉你一两件关于莫里亚蒂的事,它会使你感兴趣的。”
“你讲的一定会使我非常感兴趣。”
“我偶然发现莫里亚蒂锁链中的第一个环节——锁链的一端是这位罪大恶极的人物,另一端则有上百个出手伤人的打手、扒手、诈骗犯和靠耍弄花招骗钱的赌棍,中间夹杂着五花八门的罪行。给他们出谋划策的是塞巴斯蒂恩·莫兰上校,而国法对这位'参谋长'和对莫里亚蒂本人一样无能为力。你知道莫里亚蒂教授给他多少钱吗?”
“我很愿意听一听。”
“一年六千镑。这是他绞尽脑汁的代价。你知道这是美国的商业原则。我了解到这一详情,完全出于偶然。这比一个首相的收入还要多。从这一点就可以想象莫里亚蒂的收入究竟有多少,以及他所从事的活动规模有多大了。另外一点:最近我曾有意地搜集了莫里亚蒂的一些支票——只不过是一些他支付家庭用度的无嫌疑的普通支票。这些支票是从六家不同的银行支取的。这一点使你产生了什么印象呢?”
“当然,非常奇怪!可是你想从这点得出什么结论呢?”
“他不愿让人议论他的财富。谁也别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我深信他开了足有二十个银行账户。他的大部分财产很可能存在国外德意志银行或者是利翁内信贷银行。以后当你能有一两年空闲时间的时候,我请你把莫里亚蒂教授好好研究一下。”
这番谈话给麦克唐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颇感兴趣地听得出了神。现在他那种讲究实际的苏格兰人性格又使他马上转回到当前的案子上来。
“不管怎样,他当然可以存在任何一家银行的,”麦克唐纳说,“你讲这些饶有兴味的轶闻旧史,引得我都离了题,福尔摩斯先生。真正重要的是你所说的:那位教授和这件罪案是有牵连的,就是你从波尔洛克那个人那里收到的警告信上所说的那点。我们能不能为了当前的实际需要再前进一步呢?”
“我们不妨推测一下犯罪动机。我根据你原来所讲的情况来推测,这是一宗莫名片妙的、或者至少是一起难于解释的凶杀案。现在,假定犯罪的起因正象我们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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