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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叶青抽了抽手又想要离开,可是赵礼这孙子就算是闭上眼睛眯神力气依然不小,硬是任由陈叶青怎么拽,他都有不撒手的意思。
直到那个一直在使劲儿拉他的病人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了他的乱动和挣扎了,这才睁开疲惫的眼睑,清亮的眼睛依然是温温火火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离开?”
嘿!这话说的,搞得老子离开后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陈叶青瘪了瘪嘴,面对着赵礼那双杀伤力已经大减的眼神,算是同情还是什么,终究还是说了实话:“臣妾在这里怕是会打扰皇上休息,既然龙体无碍,那臣妾还是先告退比较好!”
“司!马!媚!——咳咳!咳咳咳!——”赵礼忽然怒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又像是承受不住身体的激动一般,刚才已经很苍白的一个人,现在更是虚弱的佝偻着身子,呛咳的连苍白的脸色上都浮现两股诡异的红晕。
陈叶青也是被赵礼这忽然暴怒的声音吓到,可是这惊吓还没延长多久,就又被他这像是要将脏腑都咳出来的样子给惊住。
小贝子呼天抢地的扑上来跪在赵礼的身边鬼哭狼嚎,一声声的皇上喊得跟马上要跟赵礼说再见一样;看着小贝子对赵礼那副担惊受怕、依依不舍的模样,陈叶青反省了一下自己,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赵礼因为痛苦而僵硬的脊背。
可他这手还没碰几下赵礼,这孙子居然不识好人心,一把将老子的手给打开了:“不用你好心!”忍着剧烈的咳嗽,赵礼硬是用凶狠的眼神说出这么一句话。
陈叶青看着赵礼那副痛苦挣扎、纠结难熬的姿态,又看了看自己被打开的手,忽然有些想笑。
这下,陈叶青真的是连片刻都不想再坐在这里了,许是刚才的那阵咳嗽实在是太要人命,让赵礼拉着他的手的力量减了不少,所以,陈叶青这下用不了多少力气,稍稍一甩,就将赵礼的手甩开,跟着神色冷漠的从床边站起来。
一身华贵的皇后服饰层层叠叠,无风自动,很有一副飘逸优美姿态,可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却是病体缠身,虚弱无力,脆弱的就像是稍稍一用力,便能被折断了一样;明明是反差极大的两组画面,可是在此刻,落在他人眼中却是一股说不出的相融之感。
赵礼在手中一空的瞬间,心脏,就被狠狠地扯烂了一样,现在,他总算是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可是……
赵礼在虚弱中抬起头,看着陈叶青冷漠的眼神,孱弱的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你在怪朕,是与不是?”
陈叶青微垂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这个动作陈叶青在私底下对着镜子练过,每次在作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陈叶青都有一股夺人摄魄的气势,而气势越是强悍,表露出来的情绪就越是清冷;很显然,赵礼此刻的表情告诉他,他已经被他的冷漠伤害了。
陈叶青提了下裙角,从脚踏上走下来,在然后在正面面对赵礼的时候,又是微微一躬身,客气而疏远的行礼道:“臣妾不敢!”
“朕不要你对朕行礼,媚儿!我不要你这样!”赵礼好像有些慌了,因为生病而虚弱的模样更显得他整个人眉目分明,生生带出了几分孱弱的美感:“媚儿,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推开你,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们——我们就不能变回到以前吗?”
陈叶青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垂着眼睑,弓着身:“臣妾当初给皇上说过,从那天开始,臣妾会尽职守则的当一个好皇后,一个附和大周天下的皇后。”
“大周天下?不是我的皇后吗?”赵礼的声音很是揪心脆弱。
陈叶青嗤笑了一下,终于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皇上可曾记得,当初臣妾想要当皇上一人的皇后时,皇上用实际行动拒绝了臣妾的痴心妄想;臣妾也是在连番的打击中醒悟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痴心妄想,尤其是对一个根本不可能尊重在乎你的男人。”
赵礼被陈叶青的最后一句话刺痛,趴在床上的手猛地一收紧,抓皱了手底下华贵柔软的锦单。
瞧着赵礼被自己的话震住的模样,陈叶青心里的那口怨气当真是消去了不少;在赵礼清润闪烁的眼神中,在小贝子错愕受惊的目光中,陈叶青又朝着赵礼微微福礼,跟着,带上将这一切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黄梨,翩翩然的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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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外,闻讯赶来的各路宫妃们已经着急火燎的聚在殿前,只是,没有帝后二人的懿旨,她们不敢贸然进去;此刻,看见皇后娘娘从殿里走出来,瞬间,本是显得有些混乱浮躁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