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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辛帝拍了拍长歌单薄的小身板,“人瘦了,倒是长高了,说起来,长歌此次能顺利回宫,还多亏了你的怀王四叔。来,长歌,见过四叔。”皇帝说着,就将长歌引去了见那个人。
长歌咬了嘴唇,又不能不去。
老皇帝慈爱地牵着长歌的手走去苏行的座前,苏行早已站了起来。他朝着躲在老皇帝身边的长歌笑,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老皇帝显然兴致极高,他笑对苏行道:“四弟,朕还道你带回了哪个女子,原来是送回了朕的掌上明珠。长歌顽劣,此次能将她顺利带回朕的身边,想必四弟是费力不少心力。四弟的这份用心,朕甚是感动。”
“皇上言重了。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弟分内之事。长歌,臣弟也是极偶然遇之。”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顿,面上现出微微的痛苦之色来,“臣弟当时之所以想要带回长歌,只因觉得长歌长得同她极像。”最后的那一句,苏行的声音极轻,便也只有近处的皇帝、太子同长歌能听见了。
长歌没听懂,太子同皇帝却是变了脸色。
苏行继续面露痛苦之色,“皇上,臣弟浑浑噩噩睡了恁多年。醒时,世事变迁,臣弟有时甚至觉得,还不如一觉长睡不起的好。”
老皇帝面露不忍和愧色,他走过去,珍重地拍一拍怀王的肩膀,“当年,是朕对不住你。”
苏行面上神色复杂,他别过眼去,可最后,那视线还是同老皇帝对上了,千言万语只在一声“皇兄”
老皇帝欣慰又感慨,“好!好!四弟,这一声皇兄朕有多久未听到了?朕今日实在是高兴。来,长歌,还不快唤一声你的四叔。”
对上苏行那一双清亮,却又弥漫着一层朦胧雾气的脸,长歌的小身板又是一抖,她本能就想逃。她觉着他的眼睛,看着像水塘,其实是一汪无底的深渊。
“四、叔。”最后,她也只垂着眼睛,硬着头皮唤了一声。
苏行的笑容如煦煦春日里的风,“长歌,四叔不常见你,日后可要多去我府上走动才是。”
不待长歌回答,老皇帝已牵起了长歌的手,慈爱道:“今日定然是乏了,长歌,朕命人暂且带你下去休息可好?”
长歌当然是举双手双脚同意。站在这大殿之上,被群臣给当猴子看,还要经受那个苏行似笑非笑的别扭目光,长歌觉着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不过,说真的,他真的是她的四叔吗?他那么年轻,怎么看怎么不像啊?不过,看父皇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假的。长歌心中满满都是疑惑。
“公主,这边儿请。”是高辛帝身边近侍大内总管高公公亲自上前迎了长歌。
高公公对长歌向来不错,长歌朝他一笑,“有劳公公了。”
有两道灼灼的视线锁住长歌纤细的背。长歌下意识一个回头,便看见了苏行朝她举杯,他面上是似笑非笑之色。
长明的宫灯下,苏行的眉目依稀,白袍在身,他是那般丰神俊朗,清贵逼人。只不过,他眼内的东西,没人能看得清。
☆、25。所谓奸情(1)
,长歌心中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些怅然。不经意回首间,她又对上了那一边,太子殿下的眼。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太子眉间的那一点朱砂红得愈发惑人心神。
长歌赶紧别开眼去,不去看兄长那殊色的眼眸。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都只会是她的太子哥哥。
直至离开大殿,长歌方感觉到,身后一直追随着她的太子哥哥的目光,消失不见。
长歌不知道的是,除了她的太子哥哥,另有一个人的目光同样尾随。只不过,他的目光太清淡,掺杂在那一股灼热之中,反倒显得无足轻重。
灼热?
太子?
苏行玩转着酒杯,眼角扫见那一位行事向来沉稳的太子,正一杯一杯给自己灌酒。即使佳人已离去,太子的目光依旧难舍。
苏行便也饮了一口酒,入口辛辣,不是好酒。
长歌,我倒是小看你了。
被人念叨的长歌一出大殿就绊了一脚,差点摔得人仰马翻。
年迈的高公公战战兢兢扶住她,“我的公主啊,老奴的魂儿都要被您给吓出来了。”
长歌干干笑了。她摸一摸鼻子,长长松出一口气来。
抬头望天,天边有新月,熠熠生着辉。
逃了那么久,她到底还是逃不过了啊!
简单地做了一番梳洗,换了一身衣,长歌待在屋内,听高公公絮絮叨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