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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话的人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亦缓缓低下,几乎贴着地面,手在膝前,头在手前,直到皇帝发话前,纹丝不动。
看着衡原王标准的九拜之礼,皇帝暗爽的嘴角都在抽搐。没错!没错!哪怕就为了看他给自己磕头,这个皇帝当的也值啊!——皇帝没出息的想到。
抑制着内心的飘飘然,皇帝波澜不惊的让衡原王平身,然后照例客套几句,扯扯家常,比如问下“家里人可好”之类的
“托皇上洪福,一切都好,臣最近新添一子,还没起名字,想着正好来京朝觐,还望皇上能赐个好名字!”
皇帝“哈哈哈”的笑着,但是心情此时早已由晴转阴,还刮着六级大风。他敢保证,衡原王就在刚才说话的一瞬间冲他挑了挑眉毛。
你就显摆吧你!皇帝“咯咯”的磨着牙,看我不给你儿子起个衰到家的名字!
与此同一时间,在环坤宫里正进行着另一场朝见仪式当然气氛要好很多
“妾身,衡原王妃路氏,拜见皇后娘娘。”
“姐姐快快请起,又是半年没见,我可想着你呢!”
路妃不做作的站了起来,热络的跟皇后开始久别后的闲聊。
“昭晖现在还在Bbs。Jo OY oo.nET长乾殿里吧。”
皇后看看外面的日头,问道。
“正是,想来那边也正在叙旧呢。”
路王妃优雅的笑着。
估计那里叙旧正叙的暗潮滂湃——这是这两个女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衡原王与皇帝交恶——虽不算公开的秘密,也早已不是新闻。这两个人的陈年旧账要算起来的话,估计得追溯的很远尚在总角之年,这对堂兄弟就开始在宫里面对着干了。
按说衡原王是老皇帝的侄子,应该没这么大胆子跟皇子抬杠,不过关于这一点,还有点内情。话说衡原王的爹——也就是老皇帝的大哥,是前朝太子,后来基于一堆乱七八糟的内部原因,和平演变,太子变成了老皇帝。老皇帝登上皇位后,对兄长简直够意思的离谱,将他的封国扩大了一半不说,还将衡原王家一切用度提升到几乎跟皇帝一样的档次,比如那驾六匹马的御车。
仗着这些理由,从小在宫中被抚养长大的衡原王世子自然也敢跟皇帝的儿子比起胳膊粗细来,而且老皇帝向着他的次数,比较多一点。
“真是气死朕了!不就是儿子比朕多嘛!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女儿还比朕少呢!”
皇帝对皇后毫不掩饰在衡原王那受的刺激,皇后没有搭理皇帝,心里想着能被这种“有什么好得意”的事刺激到的人,又该怎么说。
“刚才路姐姐才从臣妾这走,临走时还让臣妾带她向皇上问个好”
“休颜?她看起来怎么样?有神色憔悴吗?”
“皇上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很好,可以说比以前更有风韵了呢!”
“啊山猫到底哪里好了呀!”
“皇上,您这么说不怕臣妾吃醋吗?”
皇后嬉谑的一笑,皇帝也觉得有点失言,于是又给皇后赔起不是来。
但是一想到衡原王妃路休颜,皇帝对堂弟的内火又“呼呼呼”的冒了起来。
在皇帝与衡原王数不胜数的结怨事件中,路休颜就算一个,不过这个比“山猫”“眼镜蛇”这种起绰号的鸡毛蒜皮的事要严重一点,毕竟抢女人抢输了是挺丢人的,何况对于九五之尊来说。
不过那个时候皇帝还不是皇帝,连太子也不是,只是个挂着诸侯头衔的毛头小子,衡原王那时也还是个世子,同样的毛头小子一个。两个毛头小子都看上了路家小姐——从这点来看,两个人的审美趣味差不多,虽然当事人一定不会承认——而且有了想与之结秦晋之好的念头。总之无论谁先谁后,两个人都跟老皇帝提了,但是最终,老皇帝把小美女判给了侄子。
老爹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严重打击了当时的皇帝,严重到事隔几年之后,这对少年少女正式成婚时,已成太子的皇帝送去的礼物是南洋进贡的珍稀鸟类三只——两公一母。
其内中奥义不可谓不深
“呜~~”的一声角号响起,一群群猎犬跟着一匹匹高头大马冲进了密林深处,春季狩猎正式开始。
这个狩猎是专门为招待进京的诸候王们而办的,毕竟这个年代里能一下子打发掉一批人又节约经费的娱乐项目没有几个。自然而然的,这个皇家猎场也就成了皇帝与衡原王明争暗斗的战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