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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说话间,垂眸瞧见碗里的汤药还剩下些许,思索间转而又道,“不晓得这东西和汤药会不会起冲突,要不,还是过一会子?”
身子尚且埋在被子里,陈峰直摆手道,“歇息了一个多月,这汤药我少喝几口也无妨。难得有人献殷勤,我倒迫不及待想借你光尝个鲜。”
“这哪里是……”想到宁音还在屋里,卫楚英只好收声,转而道,“宁音,外面起风了,你先回元福宫替本君取条斗篷来。”
“是,主子。”宁音闻言便去了。
待屋里再次静下,周遭无人,卫楚英方才搁下药碗,取了桌上的酥酪递与他,“终究是我借了你的光,如今的荣宠,都不过是原属于你的罢了。”
轻轻舀起一勺软糯香甜的酥酪,陈峰小抿着,淡淡笑道,“我可以庇荫你的,不过是先前的一副皮囊。而之后的路,还是需要你自己走。这一场横祸,与我剥去了半条性命,但与你却是一个难得的契机。沈君受此重挫,不会善罢甘休。顾而如今,伏德佩对你心生怜意,你自当好好把握时机。”
“这里面加了酒糟,你当心吃多对伤口不好。”才消停了几日,卫楚英不愿这么快再生事端,索性没接他的话。
甜美的酥酪在他齿间处处留香,但碍于身子有伤,陈峰终究不敢贪食,便又将碗递还了卫楚英。
抬手仔细地用帕子为他擦拭唇角,卫楚英一双眸子里都是他,仿佛根本容不下旁人,“你这里偏僻昏暗,上下满共不过三个伺人。不若我向帝君请旨,着你搬来元福宫罢。”
“外头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可都盯着你那里。倒是这里,总归清静些。”陈峰语罢,不经意间对上他的双眸,心底却是隐隐一颤,“楚英……无论日后我这半条命是否可保住,我都希望你能够替我活下去。这一辈子入了帝王家,着实太苦。”
见他的眼神中折射出忧色,卫楚英收起帕子,面上故作无事道,“上天既然赐予了你我这样的缘分,若我在世一日,你便也不会有半分差池。”他见不得陈峰这样悲观,也不敢去想遥远的以后。
“主子,赵贤君驾到。”门外幽幽传来宁音的通报声,惹得二人一震。
卫楚英见状只好站起身来,稍稍打理衣衫平复了一番心绪,这才开口高声应道,“快请贤君进来,莫要愣着!”
宁音闻言,躬身轻轻将房门推开,且迎着来人便恭谨笑道,“贤君主子,您请进。”
瞧见赵贤君身着件墨绿蟒纹平纹错金大氅,发束翡翠麒麟冠,通身一派威仪凛凛,卫楚英当即便颔首俯身向他见礼道,“臣伺参见贤君主子。”
陈峰吃力地支起身子也想着与他行礼,谁知赵贤君先行上前,侧身在床畔落座,便淡笑着关切道,“陈幸人身子未好干净,莫要如此。”顿了顿,他又回眸看向了卫楚英,“卫伺君不必多礼。”
直起身来,卫楚英对于赵贤君的出现,始终惊讶不已。
“今日是本君来得唐突,只是觉得自上次出了那档子事后,一直没有露面,心中始终过意不去。方才恰好在皇贵君那里坐了会子,便顺道来瞧瞧陈幸人的伤势了。”赵贤君深沉宽厚的声音,让屋内二人原本不安的心,竟渐渐平静了些许。
与赵贤君平日并无过多交集,卫楚英心里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也只好悻悻道,“说来惭愧,臣伺自入宫后,倒未曾得过机会去长阳殿请安。”
笑意渐浓,赵贤君连连摆手道,“前些年在王府里,还是侧君的皇贵君就已在自己别院中辟了佛堂,终日诵经不闻世事。后来陛下登基,因他是皇长女的生父,赵氏一族在朝中又举足轻重,陛下便封他做了皇贵君。虽然他依旧把自己和外界隔绝,终日在长阳殿里吃斋念佛,但这在当时也惹得帝君主子不悦了好一阵子。”
“他竟……”陈峰一时哽咽,方回过神便急忙收声,“皇贵君如此避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卫楚英察觉到陈峰的异样,自知其中大有文章。但碍于赵贤君在此,他倒也没有急着询问,只是继续答道,“一心向佛是好事。也罢,若是臣伺贸然前去,只怕会扰了皇贵君主子的清静,甚为唐突。”
“陛下登基多年,子嗣并不如先帝当年繁盛。大皇女善璎、本君的善瑶、还有被降为昭人的白氏所出的善璇。以及帝君主子的霆山、霆越这对双生子。宫中的皇女皇子加起来,也不过五个。眼下你正有着身子,理应一切以孩子为重,安心在元福宫休养。这照顾陈幸人的差事,多派几个伶俐的人在他身边伺候着就是。”赵贤君言罢,又看向了身侧的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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