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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弄着手边的茶盏,卫楚英身子觉得困乏,不免开口道,“宁音,你先去给自己挑间卧房,暂且打点一番。今日不必伺候了。”
“是。”
见少年离去,陈峰不由得皱眉凑近卫楚英,低声问道,“可还忍得?”
摆了摆手,他抚上发闷的胸口答道,“如今周如深已不足为惧,你为何还……”
“周如深空有其表,我真正想要帮你铲除的人,其实是沈君。”陈峰扶上他的肩头,复而凝眸道,“让你多在周如深面前透些风声,你理应知道用意。”
卫楚英思索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你想要借周如深之口,在伏德佩那里揭发沈君的所为?”
抿而一笑,陈峰点头道,“要想将你露面的风险降到最低,唯有借他人之口,方可保你无忧。你只需要在伏德佩面前,复述我之前说给你的话。之后的事,你无须担忧。”
“上次死里逃生之后,陛下她一直声称亏欠于我,后又晋了我的位分。只是,夜里与她同眠之时,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卫楚英稍稍坐起了身子,“似乎,冥冥中一直有一个……”
“你还在对那个‘秋溯月’好奇吗?”陈峰在他身旁落座,为自己斟了杯茶。打量着卫楚英难堪而晦涩的神情,他徐徐将茶盏递到唇畔,小抿一口道,“那个人,不过是一个伏德佩还是太女时,府中豢养的男宠。早在伏德佩登基之前,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卫楚英闻言,不免惊讶地看向他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在宫里根本打听不到。若是你本就知晓,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消散而去,陈峰的眉宇间,充斥着一种难以言状的忧思。深吸一口气,他复而僵硬地挤出些许笑意,侧眸看向卫楚英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你本不必上心。”
时光……往往是最好的一味药……
……
坐在颠簸的车厢中,伏灵均时不时会隔着窗缝瞧瞧车外喧嚣的世界。毕竟在宫里待得太久,他惧怕自己静谧地独处。安静,有时候会让他感到窒息无力。
从小进宫侍奉,韶溪见到市井街头这样的变化,到也是觉得新鲜有趣,不免对即将踏上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还有多久才能与陛下会面?”回过神来,伏灵均忽而开口问道。
“启禀主子,今早陛下上朝归来之际,便已然带人出了宫。约摸着,陛下这会子怕是已然在城外了。”韶溪见他似乎若有所思,不免有些许思虑,“晨间总管大人特来传话,陛下要咱们避开大队人马,单独绕小道出城。主子还请稍安勿躁!”
点点头,他心里有了些许分寸,“上路以后,你便改口唤本君‘公子’罢。”
城郊树林——
带着一队人马沿途布防,直到听闻城内上官颐瑞带着使团动身,她这才松了口气。此番远行,她似乎是在经历着一场豪赌。无论输赢,她都必须要先勇敢地跨出这一步。
为了保护燕国的子民世代长宁,她唯有先发制人,别无选择!
“皇……呃……”江微乐连忙捂上嘴,尴尬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老妹,你这样带着公子出门,实在太冒险了。你说,公子他能吃得了这种苦吗?”
远眺着路的尽头,她闻言,只是淡然答道,“和外人打交道,我仍是没把握。然而,他却不同。况且……”言及此处,她却沉默了。
那座皇宫实在太过压抑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他逃离那里,让他做回从前的自己,不再终日忧思郁结。
“老江,你懂什么!”方延瑞见状,不免嗤笑道,“人家两口子恩爱的事,你还非要挑明吗?”
“方先生,这我不懂,难道你就懂了?你一把年纪,家里连个管事的男人都没有。你懂个甚么恩爱!”江微乐不服气地顶了方延瑞一句,着实让方延瑞无言以对,竟吃了哑巴亏。
听着大家脱离朝堂后如此嬉闹的声音,她不由得开始珍惜起了现在的时光。
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便又只是苏维祯了。
☆、正文 第98章 昔年维祯(2)
“累了半日,你且到树荫下歇歇罢。”走到她身后,将随身的牛皮水囊递与她,沈振鹭蹙眉关切道。
接过水囊,苏维祯一时凝眸沉默。忽而隐隐听见远处依稀传来的车轮声,她终感慰藉。
行至她身边,沈振鹭循声望向远处,沉目色凝重地开口道,“楚瑜做了很多错事,我虽不知情,但也有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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