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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会宣布成婚的消息,届时我会向天界发出邀请,他是我的父师,于情于理都要参与。”“呵呵,好计策。” 豹鹿番外四一个月后,妖界的使者来到天界奉上请柬,连从不与妖界有瓜葛的上阳也收到了,当然,也有暂华的一份。自从那日他从战神殿回来后,就开始刻意地回避任何关于渊且的回忆,他已经决定,从此以往再也不会和渊且产生渊源,渊且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他像个般被渊且囚禁凌辱,被渊且亲手从云端踩进污泥,他不顾情谊这般对待自己,要是再去担忧他的伤势,那自己未免太下贱了。有了这样的觉悟,他让自己沉浸在晦涩的药书里,在夜里为以后的离开计划,他先去人界找也白,等学会人界的基本生存之道后再独自游历,对了,还有容释,他不会孤单……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他甚至做好了等到渊且离世消息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名字,会是和大婚有关。“你们这儿防守的强度,连天帝的寝宫都比不上。”凤与笑吟吟地调侃,他把一片翠竹雕镂的请柬塞给暂华,“拿着吧,你的小豹子要成婚了。”暂华不自觉咬了咬嘴唇,他沉静道:“与我何干?”凤与挑眉,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身边如烟如雾地聚起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暂华见过,是妖界的外交使者。“王上七日后大婚,对于王上而言,您是他唯一的族人和父师,他十分期许您能到场,亲眼见证那一刻,还望鹿相能了却王上的心愿。”妖界使者姿态谦卑语调温和,首先堵住了直接拒绝的话语。暂华手里的那份请柬,还带着清香的竹片上写的蝇头小字是他非常熟悉的字迹,那是他握着渊且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的,竟未曾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看到。“就是这个干系。”凤与说,““没事儿,到时候我罩着你,别怕哈。”上阳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他为何要你来罩?”凤与嗤笑了一声,转身不羁地挥了挥手,悠然离去了。凤与走后,暂华还停在原地,拿着竹片的手指泛白。上阳嘟囔了句“怎么阴魂不散”后,轻拍了下暂华的肩膀,“你去吗?”暂华的目光定在“渊且亲笔”四字上,许久,他缓缓叹了口气,“我会去。”这是好事,无论如何渊且选择回到正轨,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再来纠缠自己,而过去的那些事,也能就此埋葬,他能解脱了。上阳瞥他的神态,佯做随意道:“那我便陪你一起吧,我还没去过妖界呢,你可不能轻易离开我身边。”暂华放下请柬,转头看他片刻,笑道:“那是自然。”七日后,暂华再次踏及王城,看着这熟悉的城土,他的心比想象中平静。城邦的建设发展,也含有他的一份心血,看见妖族的子民们能安稳生存,他就彻底没有记挂了。妖宫格外热闹,不仅是来自官吏和来自各界的宾客,连百姓也可入宫目睹君王大喜之日,那场面,让向来喜静的上阳频频皱眉。在他们去往宾客休息的厅堂时,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鹿相,您是王上的长辈,有您专有的居所,王上已经让仆从收拾好了之前您的宅邸,您跟我走吧。”暂华记得他,是渊且遥远的边城挖掘到的亲信,言优。渊且的新娘也是来自于他的氏族。上阳听到这话,眉头深了些,不作声势地挡在他身前,生怕他被带走的模样。“我已不是鹿相了,暂华经不起这等尊称。”暂华淡道,“我今日是跟着仙君来的,哪有自己走开的道理?就不过去了。”言优也不强求,侧身让行道:“那边以鹿……先生的意愿为重。”相府,本该是大红喜袍的渊且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色暗纹衣裳,他坐在榻上,手指心不在焉地点着桌面,眼睛一直往门口瞟。大门打开,渊且眼睛一亮,看到进来的只有言优一人,那股亢奋又自觉沉下去。“他没答应。”渊且虽然郁闷,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言优又道:“理由是他不能离开上阳仙君。”矮桌嘭地一下毫无征兆地在渊且掌下四分五裂,他漫不经心地掸开腿上的木屑,“他亲口这么说的?”言优咋舌,“亲口说的。王上,太医都劝您近期不要使用妖术了。”“一张桌子,还用得着我动用妖力?”他拿起一根桌角,像掰筷子一样轻松掰断,边说:“把上阳支开,我看他在暂华身边就心烦。”“遵命。”言优退下了,房里有只剩渊且一人。他起身看着他亲自复原成记忆中的装潢的屋子,曾经和暂华在这里的点滴也似乎因此清晰了。暂华,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入夜,妖宫灯火辉煌,所有宾客移步至妖殿外,婚礼开始了。低沉悠远的号角吹响,一条红艳的地毯从妖殿门槛铺向一百零八级台阶之下,渊且一身金龙红袍,衬得他俊逸无双,一双浅褐色的瞳仁映衬着一片喜色,却似被冰封的火。暂华离他不过五步之遥,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人,但只要渊且转头,就一定能看到他。可渊且并没有,他的目光从头到尾只注视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