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页)
女人碎步匆匆地走出。
她拦下一辆摩托,转瞬消失在通往市区的水泥公路上。
她一走,无极农场又像往常一样灰暗不少。就像天空失去了太阳,就像黑夜失去了所有的星星。
半个小时后,梅雪妍从公交车上下来了。她在长途汽车站的广场上飞奔起来。
推开连风的房门,梅雪妍花容失色。连风的房间里,酒气醺人,一股难闻之异味甚是晕人。
那连风竟失相地躺倒在地板上。乍看,还以为他没命了呢。
梅雪妍惶急地扑上,“风!”
她刚刚够手向他靠近,那连风,突然一跃而起。只是他站不稳,复又一屁股跌倒地上了。他面色铁青,显是醉酒太甚。
“雪妍!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同意了!我就快自由了!风,以后再不许你遭蹋自己!”
那梅雪妍涨红了脸,将单肩包一扔,三不知骑到连风身上。她俯身下去,一双会说话的剪水秋瞳似有千言万语。她的长发软垂,堆在男人的脸上。人生真是不易啊。有这么多想做的事却不能痛痛快快去做。
她突地贴上去。
“好雪妍,我先去刷个牙。”
“我现在就要你哩。”
二人死死地盘在一块。一腔热血之女人已胆大心细地脱掉风衣,其美丽蛇腰顿现。
说时迟,那时快,仰八叉躺在下面之连风立起,双臂迅捷地抱起女人,放上床。拉上被褥,将她身子密实地一盖。然后转身。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笑嘻嘻的人!
连风瞪着门口不速之客。时光,在这里停留。
门口之不速客已将笑嘻嘻自脸上摔落,面色铁青地睥睨连风。连风沉不住气了。他受不了这种时光之停留。他觉得一阵窒息。
“你是谁哩?”
“你是谁哩?”
两人开始逼视。床上的梅雪妍宛然受惊之鸟儿,面上红扑扑,直红到耳朵根。她恨不得化做一股烟,让风吹走。她想喊,喊出自己想要的命运。她要忘掉所有的哀愁,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生活。她在想,在这世上,也许谁都不属于谁。我们到底在争什么。今天不知明朝事,人生终归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我是连风。幸会!“
“很高兴见到你。”
“你是席一虫?!”
两个男人,对视良久。那梅雪妍坐起床上,呆鹅一般,衣服也忘了穿起。一件桃红之撩人胸衣,裹着她肿处,一起一伏哩。
“如果你跟她只是闹着玩,你让她倒大霉。我会跟你拼命哩!”
“还用你说。”
“我希望她过得好。我和她还有些手续要办。你让她来。”
席一虫大步走出。
他的话久久在包房四周回荡。
连风鼓着眼,傻在那里。骨立而起的拳头,还在他手上。他原以为两人至少会你死我活地干一架,然后躺几天哩。
第十一章饿鬼·情书
有雨。自从天空娶了大地做老婆,春天向来就不缺云雨。所以碧绿的草们树们,看起来很感谢春天哩。
一辆摩托风一样驶入无极农场。下来一个宽头硕额的小伙。奇怪,春寒料峭时节,他上身只着一件深蓝的平纹长袖衬衫。胸前故意落下几颗纽扣儿,露出浪里白条样白的胸膛来哩!
他坚硬的面部显是冻得微微发紫。长年闷声不吭的生活,无意中培养出一颗大脑袋。他面相魁伟,不苟言笑。
和风细雨弄乱了他一头黑发。
只见他并不着急找人,好似无极农场他早就来过。他从屋檐一角拾起几口红砖,放到浊泥地里,铺路搭桥,直通他摩托车后座的百宝箱前,他拿出一款老人头鞋油和刷子,兀自蹲到水泥地板上,垂首擦起皮鞋来哩。一会儿,他一双皮鞋就擦得光可鉴人了。他掏出一面缩微小镜,就着亮处照脸。他手一举,现出一柄木梳,把又湿又乱的头发重新梳过。他重又变成一个靓仔哩!
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做客的了哩!
小伙这才把目光投到柚林里,那雨雾氤氲的柚林,只顾大胆地清幽,偷偷地妩媚哩!
他再将目光射到客厅。客厅里,如此地寂寞!连他也受不了哩。他于是进入一间卧房,一股味道迫不急待地向他袭来。酒气!酒气笼罩下,一个la遢男人仰八叉躺在床头。他面色苍白,从他枯瘦的脸看去,大概有两三天没吃饭了。他大睁着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