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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经过,走出了卧室。
两人的手机昨晚一夜没充,都已经没电关机了。贺繁找到电视柜上的充电器,先把江代出的充到开机,拿进去给他,见卧室空无一人,跟着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便又关了门出去。
贺繁想着给宿醉的人弄点吃的垫垫胃,见厨房里有方便面和鸡蛋,却找不到锅铲,小心翼翼开了两个橱柜,最后从洗碗机里找到了。
江代出洗完澡出来,听到外面有响动,打开房门看见贺繁时,他正在给煎好了一半的蛋翻面。
“我煮了面,蛋也马上好了。”
见江代出盯着自己,贺繁把头压得很低,嘴唇紧抿着,等把鸡蛋煎好了回身又把锅铲放进水池。他方才是下意识想要给江代出煮一碗面,也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别人家里翻箱倒柜动厨房的行为很不礼貌,也很逾越。
有一些本能即使会随时间淡化,也无法真正将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变成完全疏离的陌生人。
重遇之后,在江代出面前,贺繁时而心安,时而紧绷。
江代出低低嗯了声,拿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对着客厅的落地镜擦头发。
贺繁把面和鸡蛋盛在一个瓷碗里,端上了桌,还倒了杯水,对已经停了动作了江代出说:“你头发擦好的话,来吃一点吧。”
江代出看了看碗里的面,又朝垃圾桶的方向投去一眼,表情有些古怪,“你吃吗?”
“我没什么胃口。”贺繁想到什么,低身又从洗碗机里帮江代出拿筷子。
他已经饿得过了劲儿,反倒什么也不想吃。
江代出没吭声,接过筷子便坐下了,夹起鸡蛋咬了一半。
贺繁看他大口吃起来,唇角微扬,转身去洗锅铲。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小声的“谢谢”,又好像是幻听。
他没有回头,收拾着厨房等江代出吃面。
江代出显然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几口就把一碗面吃完,碗推到一边,边喝水边上下打量他。
贺繁不解,问道:“怎么了?”
一顿早餐只换来十分钟不到的旧日温情,江代出就绷起脸,语气也恢复以往跟他说话时的冷硬:“等下一起去公司,今天不能旷工。”
贺繁就是记得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才一直等在这没走,江代出的车昨晚停在酒吧,想着可以捎他一起去公司。
于是没有异议道:“好,那我借你的洗手间洗把脸。”
江代出:“用外面那间,柜子里有新的牙膏牙刷。”
就算江代出不提醒,贺繁本也没想再进他的卧室,点头便进去了。
等出来时,江代出已经穿戴整齐,换了身笔挺的休闲西装,整理袖口时随意瞥了他一眼,“现在走吗?”
贺繁点头:“走吧,我车停的有点远。”
他昨晚没问出江代出家的车位号,就把车停在临近的街边,下楼走过去有一段距离。
“你就开这么辆破车。”
江代出坐进贺繁的车,一开始没说什么,过一会儿才不知是故意嘲讽,还是真觉得不可思议,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贺繁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
“你怎么混成这样的?”
江代出向后靠着椅背,两条长腿在贺繁逼仄的副驾里有些没地儿搁,偏着头看贺繁的反应,想捕捉些什么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报复欲。
“见笑了。”贺繁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却没有一点生气,或是被伤了自尊的窘迫,眼底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江代出:“我以为你飞黄腾达了呢。”
贺繁:“让你失望了。”
“前些年哪儿高就?”
“在东部上学。”
“怎么会来温哥华?”
江代出承认,他拐弯抹角,就是想问这么一句。他装作不在意,实则无比想知道,贺繁会来他的城市,与他有没有一点点关系。
又清楚就算有那一点点,也不足成山,不足成海,不足动摇任何。
“我挺喜欢这。”贺繁说。
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温文淡然,不多言,不过激。可对于现在的江代出来说,他就如同一颗怎么也撬不开缝儿的硬核桃。
急的江代出屡失风度。
“也对,拿了江致远的钱,总得找个好地方花。”
路口一辆车忽然闯了红灯违规左转,贺繁前面的suv一个急停,他迅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