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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康熙走进里间,一眼就看到了那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小身体,心下立时便是一阵钝痛。
他给了她一间装饰的这么奢华的房子,给她置备了最名贵的锦缎薄被,屋里还配备着最上等的安神香料。
但是,在这些死物的映衬下,非但没有显示出清儿生活的优渥,反倒让他觉的……清儿过的是那么的凄凉……
他强忍住胸中的酸涩,悄悄的走到床边坐下,颤抖着手,拂开沾湿在福清面颊上的几缕青丝,露出了那泛着不自然的酡红的小脸蛋。
康熙心下一惊,试着用手背碰了下福清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三德子!”康熙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转过脸,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清儿发着热呢,怎么连太医都不知道请?”
三德子吓了一跳,连忙跪爬到了福清的床边。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就都退了个干净。
因着福清在一旁昏睡着,三德子也不敢出声告饶,只得拼命地冲康熙磕着头。
康熙却只狠狠地剜了三德子一眼,便大踏步的迈出了门去,对外面的人吩咐道,“你们快去把李太医、杜太医、苏太医通通都宣进宫来!一刻钟之内,朕要是还见不到他们的话,你们就都给朕滚到薪柴司去搬炭!一群废物!”
三德子听着门外那一声声饱含怒意的大吼,震的他的小心肝儿都直打颤了。
他硬着头皮膝行到康熙的脚边,带着哭腔道,“都是奴才混蛋,连主子生病了都没发现!”
他忽然狠狠地一巴掌抽上自己的脸,口道,“奴才缺心眼,奴才该死!”
康熙还不待三德子打下第二个耳光呢,就抬起脚,一脚踢向了三德子的肩膀!冷笑着骂道,“你是缺心眼吗?依朕看,你是把心眼都用到别人身上去了吧?!”
“琦芸一个小小的答应受了点伤,你倒是立马给找了太医。清儿正正经经的‘从一品宫主’,你竟然敢如此疏忽!”
康熙气的在原地转来转去,最后猛地顿下脚步,阴着脸道,“既然你乐意伺候琦芸,那打今儿个起,你就不要再跟着清儿了,专门负责琦芸吧!”
三德子这下可真慌了神了。“皇上您开恩啊!您还是打奴才几十板子吧!别把奴才赶走,奴才不想离开宫主啊唔……”
三德子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康熙派人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看着三德子满眼哀求的神色,康熙稍稍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想到了三德子和梁九宫的关系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在清儿身边,留下任何的隐患!
康熙一咬牙,毫不留情的摆手道,“拖下去。”说罢,就又复转身回屋了。
乾清宫内最受宠的两个奴才——梁九宫和三德子,在短短几日之内先后落马,且还都是因为福清。这无可避免的让有凤来仪阁的上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所有人,都比平时更加小心的做着事。
很快,便有太医赶到了。而第一个到的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向康熙献计,要让福清连续为贵妃输上一个月真气的年轻太医——张启阳。
因而,康熙一见他就皱眉了,问:“谁让你来的?朕并未宣召你。”
“回、回皇上的话,”边上一个出去传旨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答道,“奴才刚才是去李大人家传的旨,但恰好碰到了张大人。张大人一听说宫主病了,出门骑上快马就赶来了……”
“那李太医人呢?”康熙忙问道。
“奴才出门的时候,李大人正在换官服呢。而且,他老人家也受不得马的颠簸,还得坐轿子。”那太监哆嗦着答道,“恐怕得过一会儿才能到呢。”
张启阳立马给康熙叩了个头,急切的说道,“皇上,请您先让微臣进去看看宫主吧。宫主她旧伤未愈,又起新疾,实在是拖不得啊!”
因着张启阳的语气实在太过关切。康熙的眼眸里不禁闪过了一抹疑虑。
他仔细看向那张启阳,此人眉宇间的焦急,绝不是装出来的。身上穿的居然还是便装,且发辫都有些散乱了,可见真是急着赶过来的。
康熙只微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了。
合着这个张启阳上次在贵妃那里,是在说反话啊!
康熙感觉自己被人耍了,心里真是十二万分的不虞。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张启阳总归是向着清儿的。就凭这一点,千错万错康熙也能恕了他。
康熙收起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快,点头应允道,“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