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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黯淡下来。
“夕霖,你知道吗,当日入谷前那一战,他们为我挡箭,为我舍身,他们在我身边倒下。痛苦的,执着的……那些面容,我风涧月……”
“将军……”夕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他了解,他何尝不曾看见此等情形。然而,或换作是他,也定当义无反顾的这么做。
可是看着这样的将军,他终究无法将安慰的话轻易说出口。那是一份带着生命之重的心痛,带着宿命寄托的沉重。
“把我的决定告诉兄弟们。你们一个也不必留下。当年孔明能唱响一出空城计,而今我风涧月也来效仿,上演一出空谷计又何妨!”
夕霖不知道孔明是谁,也不懂将军口中的空城计是怎么回事,却明白而今将军的意图。想以一己之力抵挡北楚几万大军!
“信我者的永生。”涧月含笑的看着夕霖,迫使他最终没有反驳出半句。
谁能抵挡北楚雄狮的前行?
谁能带领众人隐匿于山林?
谁能临危不惧行事仍淡定?
谁能豪情不减谈笑灰飞灭?
除了龙蓝战神,天下间还有谁能!
故而无所驳,故而为所依。
“记住你们每个人的职责,那就是活下去,带着公主和寒大夫,活着与龙蓝大军汇合!”
二日后,原先布置在峡谷外的阵法突然撤去,北楚军不敢贸然前行,只待通报领兵之帅——北曦炤。
“你说阵眼散了,阵法不攻自破?”
大帐内,北曦炤原本冰冷的面容突显一抹讶异。
“是的三皇子。”禀报的将士恭敬的将打探来的情报一一阐述。“今日在阵前的士兵突然发现四周原本飘散的迷雾褪去,踏入其中几步,发现原先的幻影全数不见。然而有善于玄道的大人查探证实。”
北曦炤抿唇不语。他知道风涧月的厉害,更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的性子。如今这样做的目的所为何?难道竟是引君入瓮?他们在其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可也不对,他们根本没有太多资源,又或是和亲之礼中有自己所不知的特殊物存在?让他们得意想出新计?
一时间,北曦炤无法判定风涧月到底行的是什么棋,走的又是什么招。
“下令全军不得妄动,将峡谷外围围山的部队全数调回此处。整军待命。”北曦炤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顺便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不行,就几万大军全部进攻,他倒要看看对方苟延残喘的几许兵力如何能抵挡住北楚的几万大军!
而当北楚外围的将士收到命令,全数向主军汇拢的同时,按着涧月命令潜逃的龙蓝兵们,也堪堪来到了两兮河畔。
空无一人的两兮河,让夕霖不禁诧异万分,间而想起自家将军,不得不感叹其行事之妙,用招之神。
只不过此一时的他们,不会想到涧月即将面对的万难,也不曾料到此后的他们将会为今日留下多少的懊恼。
殇(上)
千军万马,止于茕茕孑立之身姿。
北漠荒原,成就一人一世之美名。
那一日,北楚数万大军决意前行;那一日,群山峡谷间唯一人相迎。
“风涧月!好一个风涧月!”北楚三皇子怒目而视,继而狂笑不止。此天下间,又有何者能与之相比挟?乱世纷争,独此一人,让北楚曦炤心折!
“涧月啊涧月,奈何你不诺我,奈何你生于龙蓝。你我注定两难全!如今,你可曾后悔?”
北曦炤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咫尺之距,却犹如千里之遥。只因对方眼底的死寂,脸上的冰封。
直到今时今日,你仍不愿为我留下分毫的心神,便怪不得我心狠!
“来人!带下去!”此时此刻,即便没有从风涧月口中得到一丝一言,北曦炤也能猜出七八分。
然而时局已变,他无法再追回逃脱的龙蓝之兵,唯有利用手中的风涧月,作为要挟的最好筹码。
但,北曦炤何尝愿意轻易放过折辱涧月的机会。如今这人真正被自己捏在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饶过!
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敌人并非只有龙蓝。当他以寒天穹要挟风涧月的那日起,便是与燕林国敌对,与之宣战!
自被俘到受刑,不过一日光景。涧月却已然几次体力不支的晕厥。旧伤未愈,内伤并发,新伤不断增加。涧月心底并没有太多怨气。他本就料到了今日的结果,北曦炤不杀他,自然是为了在与龙蓝援军对峙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