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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十分精明地把潘子的段儿接过来,他拿起铺在火堆前的几包压缩饼跟肉乾,往我们几个怀里拽。四个人在一股说不出有多诡异的气氛包围下,嚼著口中的乾粮、就像在嚼塑胶一样。
胖子没看到刚才的情形,自然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当我发现他用嘴撕著肉乾的同时,视线还不时往闷油瓶这里飘──
我循著胖子的聚焦点,往身旁一看,靠,我的西王母娘咧。
闷油瓶那片偏白的脖子跟颈背上,少说有不下十个被我啃出来的瘀血,加上火光的映照,简直无所遁形,要说这是蚊子给咬的鬼也不信。
──估计我的状况也差不了多少,因为胖子审查的目光紧接著就往我这来。只见他五官开始扭动,一张嘴跟金鱼似的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就凭胖子那片损嘴皮子,我还真怕他一失言成千古恨。好在他至少知道怕死两个字怎麽写,尽管脸上的横肉千变万化,却也意外的没挤现半个字来。
有胖子跟潘子同时在场的地方,竟然可以那麽安静,我他妈今天真开了眼界。一顿称不上是饭的饭,吃到差点没把人噎死。总算是胖子先捱不住了,他把手里的包装袋揉成一团、往边上一扔,表示我们在出发前,最好先睡上一觉。
倒不是胖子犯赖,虽然外头可能有一帮人正焦急寻找我们──正确说来,是寻找阿宁的下落;当然我们也大可打了矿灯就摸黑出去,但是森暗雨林中,到底夜路难行,加上白天被那几只混帐蛇一搅和,我们几个也确实累的够戗。
所以胖子的提议很快就被采纳了。潘子自告奋勇的抢下守夜名额,我心想,要让他忍著不掐死我或者闷油瓶的冲动,暂时离我们俩远一点是最好的方法;胖子也很识相的抱著睡袋,把自己移动到最角落的位置去当壁虎。
这麽一来,我都不知道该感谢他们俩、还是该怪他们破坏团队和谐,虽然,换作我是他们,没准也会作出相同的事。
怀抱这些杂念,又尽可能不作多想,我边把黏腻的上衣脱掉、边把下半身钻进睡袋里。
身体躺平,脸本能性往闷油瓶的方向转,一看──闷油瓶正把手肘弯在自己的头下方,脸也望向我这边。
我的目光一旦被他抓住,就闪不掉了,连带著整个人也转向他,和他面对面。
突然间我又忘记刚才在烦些什麽有的没有的了。貌似他有一种净空的磁场,我只消靠他近一点,就注意不了半尺以外的琐碎细节。
不过,我发现我也长足了不少,从刚才到现在,和他大眼瞪小眼几分钟该有了,换作其他人,盯著你这麽久,想必有什麽话要对你说,除了闷油瓶是例外。
终於我忍不住想问,我脸上是不是写著埋明器的地点,怎麽有那麽好看?闷油瓶却挡在我发话之前,从睡袋里探出手来──
我躺在闷油瓶的右侧,所以他面向著我时,举的是左边的手。他把手指头搁在我前额上,一根一根拨我的头发,这似乎是他沉默的时候,习惯对我作的举动。
这动作却也再次提醒了我,他肩膀上的伤口,还是没得到妥善的处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从我额前传来的细微动作,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指尖活动并不是那麽灵活。
…同时间传过来的,还有另一种不对劲的触感,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向我眼前──果然,他的指腹跟指背上,皱巴巴的皮肉往外翻开了好几层,肯定是之前在沼水里泡太久,又在石块上摩擦所造成的。
想到这,属於我心眼里狭隘的那一块,不由得呐喊著他是活该,毕竟老子受的罪可也不比他少不是?
但我毕竟还是笃信人性本善的,要不怎麽会看著他手上的伤,比我自己伤了手还疼?我把他的手握在我掌里,用拇指来回搓了半天,貌似这样作,就能把那些碍眼的口子给搓到平。
过程中,闷油瓶一点也没反对或制止我的意思,让我感到很讶异;心血进而来潮,我摊开他的手掌心,归功於我的磨擦生热,它现在透出正常人该有的温度,我把它贴在我的嘴唇前,结结实实的按了一下。
说不上为什麽,我就想这麽作。
闷油瓶估计被我这举动给吓到了。虽然这里很暗,我们基本上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我只看得见脚後边荧荧射来的火影,在他眼里投映出两片水光。
他的嘴巴也出现微妙的张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了忍不住有点想笑,平常都是他让我露出这种表情的啊!
看他微张的嘴唇晶晶亮亮的,我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闷油瓶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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