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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他身边,那口气才长长吁了出来,确定不是我的幻觉,他还在这里,并没有无声无息的消失。
虽然这一路走来,虚虚实实的见闻太多,让我这在物欲世界里打滚多年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向来骄傲的判断力失了自信。然而,跟闷油瓶共处在同一个空间,犀利的雨声,环境之险恶,此刻全部被阻断在外,这强大的气场,无论如何是假不了的。
闷油瓶并没问我为什麽下到这来,我也没问他来这里打算干什麽。他给我的只有一个背影,我只好试图从眼及所见的景物中,找出点什麽线索;
这里是树干和树身连结的交点,刚才我们躲雨的地方,只是延伸在外的枝桠;到处都是的茂密蕨类和卷曲藤蔓,几乎快把这块死角给封闭了,空气中弥漫一股疑似腐败的气味,格外引人作呕。我往左手边看,有一大片的植物被很不自然的扯开,下方显露出一大团黑溜溜的不明物体,一时看不出是生物还是什麽,只知那难闻的味道,原来是从这东西上传来的。
“那是只大型动物,应是被虫子吸了血,染上病而死的。” 闷油瓶突然丢出一句超过二十个字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而且,他那句话看起来也不像对我讲的。只见他持续用手里的匕首,边割开缠绕著树干的树藤,边解释这只生物可能是血被吸乾至死,或是死後成为虫子的寄生物,一字串连著一字毫无抑扬起伏,还比较像战地记者对著DV录的自白。你个闷油瓶子,隔了那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竟是对我上雨林生态学?
随著闷油瓶每一个动作,大群大群的虫子又从那具动物的骇骨里涌出来,被它们咬了以後,我对这帮虫就有莫名的恐惧症,节节退了好几步,只差没翻下树去。
一直背对我的闷油瓶,这时突然转身,面朝我走过来,一伸手,用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把我拉回来。
我怔了下,彷佛一阵电流从心脏通过。我望了望闷油瓶,他那张离我很近的脸,仍旧是一副平静。我再低头看,他扣著我的那只手,虎口处有血正在往外流,并且渗进我的袖口,而横挂在闷油瓶腰後的黑金古刀,刀口已出鞘。
他放开手,我的袖子留下了一大块殷红,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在那个我不断说服自己只是梦境的夜晚,我好像也曾经见过。还来不及解读它的用意,它的主人就带著他的嘴唇,覆盖上我的脸,也覆盖掉整个世界。
那一眼,在他的温暖第一次离开我之後,再次出现在我近距离的视线。这回,它里头好像多藏了点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我的眼里尽是水光模糊。
而现在,那双眼睛依然带著一样的谜题,悬在我面前,而我也同样是一脸呆愣。眼的主人估计是看不下去,迈开步子,就要从我身旁走开,我想开口叫住他,一个 “起” 字到了嘴边却紧急煞车,怎麽样也喊不出来。
如今,要我再叫他小哥,那个陌生又疏离的称谓,我是怎麽样也不可能办到了。偏偏眼前人的一脸漠然,貌似从来没被我附在耳朵旁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那时我说了什麽、我叫过他什麽…
都怪那一眼,把什麽都看乱了,什麽都乱了。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08
我捂住袖口上那一块血渍,让它紧紧贴著我的手,感觉就像一团火焰,灼烫感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尽管,把这热度留给我的人,本身并没有什麽温度。
“冷吗?”
那夜,戈壁外围,崖洞边,劈啪作响的营火前。脑袋里还装著从定主卓玛那儿带回的一堆问号,这只瓶子却给我一记更大的冲击。
我想我脸上的吃惊毫不收敛,导致闷油瓶把最後一根木柴扔进火里後,就近移动到我的睡袋旁。
”冷吗?” 他把问句又重覆一遍。
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这次我肯定我没听错了。望了望那叠堆砌的很完美的柴火,有可能他只是想确认,这团火有没有达到它该起的作用?
我摇摇头,虽然实际上我巴不得往那堆火里面跳;打小我自认体质还不算太差,但这外乾内燥的漠地气候,日夜温差之大,还真是他妈的够折磨。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把身体尽可能埋进膝盖里,克制一排牙齿不要丢人的打起颤来。
“你呢?你冷不冷?” 我想也没想就溜出这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但是面对闷油瓶,我的应酬机制向来就无法正常运作。闷油瓶似乎也有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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