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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绰绰地在心头萦绕。
邵萱萱这边还在琢磨,开口问小变态的话,他是不是愿意告诉自己呢,却不知秦晅的念头早已经转到“敢真开口就两个一并宰了”上。
张舜虽然消息不够灵通,看脸色的本事还是比邵萱萱强的,一边伺候着秦晅洗漱了,一边就悄悄冲邵萱萱眨巴眼睛示警。
把太子惹不高兴了,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一群伺候人的?
马上要回京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邵萱萱被他看得心里慌乱,寻到机会就想往外溜——隔天就要走了,趁着今晚再找一找,等一等也是好的。
手才碰到门把呢,秦晅就出声了:“这么晚了,想去哪儿?”
邵萱萱尴尬地缩回手:“肚子有点疼……”
“哦?”秦晅把手里的毛巾扔回面盆里,“身上还不干净?”
邵萱萱:“……”我的生理期过去没过去关你屁事啊!
不过……邵萱萱警惕起来,目光胡乱游移:“是……是吧。”
秦晅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嘲弄地踱步过来:“当真如此,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这个干吗,呵呵。”邵萱萱握紧了门把手,勉强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来。
秦晅盯着她,半晌,伸手扣住她胳膊,“张舜,去把刘太医请来。”
邵萱萱脸色变了:“不用不用,我现在又好了,真的,肚子突然就不疼了!”
“俗话说病不讳医,”秦晅仍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指铁爪一样箍在她手臂上,拖着人往内室走,“病炤不除赶紧,那可是要后患无穷的。”
“可是,”邵萱萱死死地抱住他胳膊,“我真的没病啊!”
秦晅冷笑:“几日不见,便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这还是没病?”
邵萱萱给他堵得彻底没话说了,秦晅一松手,就抱头蹲到了地上。一副准备好挨打受骂的架势。
秦晅哭笑不得:“现在才知道怕?起来。”
邵萱萱抱着脑袋摇头,傻子才起来,这样还能减少点受力面积。
秦晅蹙眉,张舜已经适时的把人都遣下去了,屋里如今也就剩下他们三个。秦晅便也慢慢地蹲了下来,凑到邵萱萱耳边,嘀咕道:“孤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尽管慢慢地想,好好的想。哪一天想通了,兴许我发发慈悲,会把他的忌日告诉你。”
邵萱萱脸都僵住了,手指攥住袖子,一字一句道:“你骗人!”
秦晅懒得再说什么,站起身抖了抖衣摆,张舜便赶紧上前给他更衣。
宫中生活最能锻炼人,邵萱萱已经很难从张舜身上看到多少个人意志的流露——那个会私下跟他起小矛盾,会赌气跪在花园里不动的少年内侍仿佛随着吴有德的死直接蒸发了。
他成了个影子,该紧随在秦晅左右的时候默默跟从,该的隐遁的时候绝不出现。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所有的话他也都听到了,愣是跟木头人似的,一点儿惊讶或者喜怒都瞧不出来。
邵萱萱猛地站起来,重复道:“我不相信,你才刚刚回来,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不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秦晅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爱信不信,要哭丧也得等我听不到的时候,别给我在这找不痛快。”
“你……”他要是一口咬定方砚已经死了,或者真拿出点什么东西来,邵萱萱还会觉得他在骗人,可这样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却看得她更加心惊。
连刘简也说,方砚命该如此。
纵然他真的尚在人世,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秦晅发了一通火,解了外衫,吁了口气。他半天听不到邵萱萱说话,转过身,却见她仍旧如刚才那样站着,眼眶通红,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竟没一点儿声息。
他冷笑一声,自顾自上床卧倒。
张舜看了邵萱萱一眼,按着秦晅的习惯将屋里大部分灯都熄了,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邵萱萱因为哭泣而有些粘滞的呼吸就显得尤其明显。
她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因为突然而来的黑暗而模糊的视野又逐渐清晰起来了,才慢慢挪动脚步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雪停停歇歇,不知何时又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檐下附近的台阶更是结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
邵萱萱浑然不觉,经过一棵桂树下,树杈摇曳,落了她一身的雪沫。她甩了甩头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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