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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江臨走之後,他覺得渾身疲憊,照片也沒好好整理,直接抱到了箱子裡,蓋子都沒合就被推到了床底下,這會兒被房東眼尖看到,以為是畢業照,便拿出來仔細端量了一會兒,找了半天沒找到沈明昱,最後問到答案,這才咂著嘴感嘆男大十八變。
剛要把照片放回去,眼睛一掃,又瞅見了最上排中間那個打眼的人:「哎?這人怎麼那麼像那個江臨啊?」
沈明昱這時正在封箱,聽了這話頭也沒抬:「那就是江臨。」
「啊?」房東一時被震驚,半晌沒說出話,突然有了種明星離自己很近的感覺:「你和江臨是同學啊?」
「學長,大我好幾屆呢。」
「這麼神奇?」房東一時又不急著把照片放回去,又拿在手裡打量好一會,湊過來說:「哎哎,那有什麼黑料沒?我前妻是他腦殘粉,說出來氣死她。」
「……」沈明昱扶著腰直起身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乾脆利落地說道:「沒有。」
「那學校里的事總有吧?」房東一臉不甘心:「聽說這些明星在學校的時候沒一個省心的,一曝一個準。」
喂喂……你是娛記還是我是娛記,沈明昱一臉無奈,他把東西都收拾了個差不多,走到冰箱裡拿了兩瓶冷飲,遞給房東一瓶,又自己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喝起來:
「江臨這人呢,丟到人堆里你一眼就能把他揪出來;眼神落到他身上,就再也不想著看別人;初中高中的小女生小男生都搶著和他搭訕,沒見他和身邊人紅過臉,想來性格也不錯;是我們學校藝術班為數不多幾個上了一本線的人之一,最後還進了x戲;無論是操場上打籃球還是舞台上唱歌,下面都有一眾小女生尖叫。」
沈明昱喝了口飲料,看了房東一眼:「這麼一個吃著西瓜尖尖長大的人,能有什麼黑料?」
房東語塞,憋了半天才道:「你們認識?」
「沒,」沈明昱放下飲料,摸過手機要給搬家公司打電話,對著房東聳聳肩一臉無奈:「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第34章 入戲
最後一幕戲裡,施公館四分五裂,面臨解體;施老爺病危,臥床不起,似乎大限將至;徐寡婦見豪門夢無望,狠敲施二公子一筆後不知所蹤。
此時施二公子方才覺醒,他站在施公館面前舉目四望,仍是那座豪門大宅,卻隱隱又覺得家徒四壁,再看幾房太太仍為零落的家產明爭暗鬥,一時悲從中來,心灰意冷,頭也不回地走入一條窄路,直至那蕭瑟背影在鏡頭上變成一粒黑點,江臨的戲份自此結束了。
顧導走上前來同他握手:「一遍過,恭喜你江臨,演技比之四年前精湛很多。這撥新人里,你還是我最看好的一個。」
江臨回握住他的手,情緒仍沉浸在剛剛的戲份當中,眼睛裡有死灰之勢,這會兒聽顧導這樣說,才慢慢恢復一點光彩,卻仍笑得有些言不由衷:「謝謝顧導,這些天還得多謝您提點。」
「這幾天好好休息,你太入戲了,儘快把自己抽離出來。」顧導拍拍他的肩膀,覺得江臨這些天來瘦得厲害。
一旁等待的小朱跑上來給他遞水,看著自家小叔一臉頹相,心疼得厲害。她做江臨的助理三年,還沒見哪一部戲江臨演成這樣:無論戲裡戲外都沉浸在角色里,整個人都沉默寡言,一頓飯也吃不下多少。最後在鏡頭後面,她竟覺得江臨就是施二公子:面頰瘦削,眼神死氣,背影蕭瑟。
「坐會兒休息休息吧小叔。」小朱見他喝完水,從旁邊拖來一個布椅子。
江臨擺擺手,手朝前比量了一下,示意去那邊角落。走過去之後,他好似癱倒在椅子上一般,把全身重量都靠在椅背上,頭朝後仰著,長吁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這是他從影以來演得最沉浸也是最痛苦的一部戲。
因為在這部戲裡,他簡直就是在演四年前的自己。
當時顧導找到他時,明確表示想借這部篇子沖獎。顧導自四年前的《荒原》之後,所拍片子都被專業影評人評價為商業氣息太重,普通觀眾又對他的印象停留在幾年前的深沉文藝片裡,多數不肯買帳,一時票房名聲兩無望,頗有借這次《沉浮》東山再起的意願。
顧導對他有知遇之恩,江臨當時沒看劇本,只聽他講了大概劇情和角色特點,就定下要演這個角色。後來拿到劇本之後翻看兩遍,熟悉了劇情,也沒什麼特別想法。誰知真演起來,竟覺得和自己四年前的心境出奇相似。
尤其是在他看穿殷煥意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