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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被一辆飞驰的银白色的轿车撞飞。
我记得那车的车牌,记得走下来的那个男人的长相,甚至记得他看着麦苗的尸体骂:真他妈的倒霉!
他还看到了我,但是只瞟了我一眼,然后就上车飞快的开走了。
只留下我,在清冷的大街上,守着麦苗惨不忍睹的尸体……
“后来呢?”我爸问,“你没去举报那车主?”
我摇摇头,“当时先来的是救护车,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麦苗被推进手术室没有十分钟,就被宣布抢救无效了。”
我懵在了那里,护士催我去交钱,请死者的家属来。
我那时才十七,根本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只想到麦苗的手机在饭店,手机里有她父母的电话。我就跑去拿手机了。身上没带钱,穿过半个城跑到饭店,不知道跑了多久,饭店已经关门。等到天亮她的小姐妹们来上班,我把麦苗的死讯告诉她们,胖子老板始终没有出现,麦苗的手机也没有找到,她的一个姐妹说跟麦苗是同乡,她来通知。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带上了,又回到了医院,交上了钱,在一间空病房里等着医院的人通知昨天已经来过的警察来问话。
有个长脸的人走进病房,问我,“你是昨天车祸的目击者?”
我点点头,以为是警察来了,只是穿了便服。
“跟我到局里录个证词吧。你记得那车的车牌号吗?”
我记得清清楚楚,迫不及待的重复了一遍。
他点头,让我跟着他上了一辆车。
我疑惑的问,“这车为什么不挂警牌?”
他笑,“挂了警牌出去执行公务,那小偷小贼的不老远就看见、躲开了?”
事实证明我是傻子,我被这人带到了荒郊野外,被等在那里的三个人揍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有辆车停在了我旁边,有个人下了车踩着我的脑袋问,“还记得车牌号吗?”
我哆嗦着说,“不记得。”
他们满意了,丢下几张粉色的纸币,离开了。
我住院的时候,满大街贴满了纸条,标题是:跪求目击者!我知道是麦苗的父母贴的,可是我不敢去揭。
“爸爸,你看,我这样一个没担当的人,甚至保护不了我喜欢的人,骨头软的像橡皮泥捏的,怎么可能再去找个女人?我连自己都顾不住,哪里有本事再去保护她?我当时目睹的麦苗的死。那个昨天还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只隔了一天就躺在马路上七窍流血,骨头折断刺穿了皮 肉白森森的露在外面,让我觉得女人好脆弱。爸,别让我去喜欢女人,我每看到一个女人在我眼前晃,只要跟麦苗有一丝一毫的相似,我都觉得是麦苗在跟我索命,或者下一秒她就会躺在马路上,血淋淋、白森森……”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在我爸的怀里哭了。
从麦苗出事已经两年,这些事情还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别让我去喜欢女人,还是给我个坚强的男人让我依靠吧。反正我就是个没出息的,早就认了。
等我哭够,我爸问我,“那车的牌号是多少?”
我看了他半天,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好吧,麦苗,我没本事让你瞑目,可是我倒是有个好爸。
报上那个我烂熟于心的牌号,我爸点点头,“我明天到了单位,先查一下再说。”
不过,抱着我爸哭过的后果就是,我有事没事经常会抱着我爸发黏糊。
第二天吃上了晓娥做的早饭,她依然面无表情,甚至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在厨房忙这忙那,直到我们吃完,她才出来吃饭。我偷偷跟我爸说,“爸,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讲下人不跟主人同桌吃饭的条条框框。”
我爸没说什么,上班去了。我搭他的顺风车去火锅城上班。晓娥在家看小狗们……
毕竟还有张合同在邢照贺手里,我爸对这个似乎也很纠结。但是看着邢照贺倒是对我不错的样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我爸也去打听过,这个饭店领班的收入怎样。打听后觉得不错,收入高,而且,领班手里的客源多的话,有时候老板还会给领班算技术股。好像当初邢照贺就是因为给了杨兴一些股份,才搞的他那个老古董的爸发了火的。可是杨兴带来的客人也真的很多,最近几乎每天晚上上座率都很不错。
可我上班时,整整一天都在惦记着我爸去查的车牌号。其实我没告诉他,那个车主我知道他姓甚名谁。我爸也未必能给麦苗报仇。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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