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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说,您没享到该享的福,反而还要受不得不受的罪。这还不够对您不公的?说句晦气的话,若是将来有个万一,这江山沦落的代价,还不是得由您来背吗?街上的乞丐有几个会杀身殉国的呢!”
李闯攻下紫禁城的时候,没见有乞丐陪着崇祯一块上吊吧?别说乞丐,连大臣都不见一个。
那些伪道学臣子们往日数落皇帝这不好那不该时头头是道,跟魏忠贤争权夺势时把自己标榜得高风亮节铁骨铮铮,等到北京陷落、崇祯敲钟召集他们商议对策的时候,却一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所以说,管他们会说什么风凉话呢!
见皇帝定定望着自己,面无表情,绮雯有些心虚:“是您自己要拿乞丐做比的,不能怪我说话大不敬……吧?”
皇帝忽然眉眼松泛了一点,露出影绰绰一抹笑意。他怎会不知自己的可怜之处,只不过觉得身为男儿,又为帝王,不该去为那点亏待耿耿于怀,伤春悲秋罢了。
无论是王智还是李嬷嬷,甚至是从前的大哥,都曾为他表示过不平,但都没她的这番话言之有物,更能引起他的共鸣。更不必说,比起旁人,她的疼惜体恤,也最是他所期望得到的。
面前的她目若清水,清晰映着两个他的影子,饱满红润的唇瓣泛着一层诱人的微微光泽。他扶在她肩后的手臂微微紧了一下,脸庞缓缓朝她移近过来。
绮雯逐渐被他的影子罩住脸颊,不由得心跳如雷,两颊泛着热气,心慌意乱地琢磨着:我今天涂了口脂没?好像没有,那嘴唇会不会有点干裂,会不会触感不够好,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印象……
第50章 琉璃明月(下)
皇帝却在距她两寸之遥停了下来。他毕竟手生,对着她这双布铃布铃眨巴着的大眼睛,下不去手……嘴,绮雯意识到这点,觉得再闭上眼未免太着痕迹,只好慌乱地转开眼神。
皇帝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迟愣片刻,还是没有继续,只收紧手臂,将她轻拢在怀里呆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唉,真的是青涩啊。绮雯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失望,悄然舔了舔嘴唇。实在有点好奇,寻常大户的公子哥大多是十四五岁就有了通房丫环呢,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皇子,难道真会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月亮已经升至中天,巨大粉白,天幕好似一袭墨蓝色的织锦缎,被月华染上一层光泽,空寂又幽远。
“今天是十五。”
“嗯,是十五。”
九月的十五而已,不是什么特别日子,而言及至此,两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今天是他该去看望皇后的日子。
虽说昨天刚去过,今天他一样还是会去,还要尽量留下陪皇后吃上一餐饭,多找些话题聊上几句,然后再离开。这只是一种点卯。
“你是不是一直有事想问我的?”皇帝问。
皇后的事,他不理睬嫔妃的事,一直没有姬妾的事,还有何才人的事,她一定是在好奇的,一定已经忍了很久了。
“有是有,不过,那些一定都不是好事,所以我也不想问,您也不必说了。”绮雯淡淡说完,却又改了主意,“不过您要是觉得说出来更爽快些,就说吧,我愿意听。”
有些不那么好的往事,提起就是揭破疮疤,但有些从没长好过的疮疤,时时痛痒折磨,甚至溃疡流脓,那就还是去揭一揭的好,说不定还更好治愈。
皇帝仍挂着笑意,缓缓启唇道来:“你从前疑心得没错,何馨儿,何才人,我确实并非因发现她是细作才处死她的。其实她胆子小,性子柔弱,根本做不成什么奸细。源瑢挑中她,大概也是偶然,毕竟妃嫔能与亲王见面的机会极少。被我套了几句话出来,她就乱了方寸,扯着我的袖子哭得不知所云。我承诺她说,可以既往不咎,留她继续在宫里活下去,反正她也没能铸成什么恶果。她却说,除非我能真心钟情于她,否则她就没有信心能借我之力逃脱源瑢的掌控。”
他边说边留意着绮雯的神情变化,并未发现她有任何情绪波动,看来确是自己多心了,那一句“你不爱我,我便只好死了。”只是巧合。他有心问清这事,又觉得此刻不甚合适,还是暂且忍下了。
绮雯当然不会为此发觉何才人与自己的命运有何相似——本来也没有半点的相似,她只是听出了一点疑问:“她真是心仪三王爷的?”
皇帝很肯定地点了头:“不然你以为以她那么柔弱的人,有何动力来刺探我呢?我曾问她是不是为源瑢所胁迫,她清楚告诉我说,胁迫是有,但她并不在意,关键是她恋慕着源瑢,无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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