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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仅凭父亲的一纸诏书占了个名正言顺,其余毫无倚仗。现今的内忧外患都压在我一人身上,源瑢却是落得清闲,只一门心思对付我,宫内宫外又遍布他的手下,他远比我的本钱大得多,赢面大得多。我面上强撑着,实则日日心力交瘁,你选了我,纵是不被我牺牲,也可能会落得为我陪葬的境地。这话我必须与你说个清楚,这一回可不是杞人忧天,也不是危言耸听,不再是‘一点点’危险。你要慎重想好,若此时后悔,仍可舍我而去,我绝不怨你。”
绮雯呆呆望着他,她能不知道这个形势么?光是见到潭王那副洋洋自得的嘴脸,就能想象他的形势有多严峻。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若非真到了爱她发疯的地步,怎可能亲口承认这事?他是怕极了自己会连累她,怕极了自己没有守护她一辈子的把握。
忽然间好心疼他,比在皇极殿顶上时还要心疼。
“你连这话都肯说给我听了,我还会觉得你临到那样一天真会舍得牺牲我么?”她笑了笑,这一刻再没了一丝一毫主仆与君臣的界线,绮雯几乎是在用以上临下的姿态,慰藉着仓皇的他,
“我知道你不够自信,当然这不怪你,从小到大,太多事将你的自信都消磨没了,让你不敢去信。难道你也觉得我选你,真的是为了寻棵大树好乘凉么?我当初选你,是因为对你钟情,从今以后还会坚持选你,因为除了钟情之外,还要另添上一个原因。那就是,正因为你比他的赢面小,比他的局势危殆!”
绮雯也是说得愈发动情,愈发神采奕奕,“你越是无助,我就越会体恤你,越想帮你,也越是钟情于你,绝没有因你弱势而退缩的道理。反正,将来你赢,我便陪着你赢;你输,我便陪着你输。无论别人你信不信,你只需信我,世上总还有我一个人,是真心情愿一路陪着你的!”
皇帝听得心潮澎湃,不觉间将她的手攥紧,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忽然觉得,自己早该想到她是这么想的,早该猜到她会这样回答,今夜还来忐忑不安地问她这些话,纯粹是多此一举。
她对他的理解,对他的开诚布公,对想要帮他的跃跃欲试,不是都已经昭示了这份心意么!
绮雯又微笑出来:“太上皇为何没有把江山交给三王爷?显而易见,因为知道交给他,天下就要丢了啊。只有交给你,才有一线挽回的希望。所以呢,退一万步说,如果你将来真的败了,让三王爷抢了这天下去,他又能风光上几年?到时整个江山都要沦落的。我不选你,难道选他?呵呵,太上皇是大智之人,奴婢不才,仅次于他吧。”
若说片刻之前还有所迷茫,此时此刻绮雯却是完完全全想明白了——既然我必须去争取你来爱我,我就必须要做个值得你爱的人!
惯于寡言的皇帝陛下这时又寡言了,只顾紧攥着她的手怔怔发呆,一声不出。
“再说了,”绮雯咬着牙将他的手挣得松一点,“奴婢本是该没入教坊司的人啊,还有何不知足的?”
“不许再提教坊司了!”皇帝沉下脸道,一级感动buff就此烟消云散。
他早就想对她说这话了,要是以后封了嫔妃还动不动就“本宫是差点没入教坊司的人啊”,那简直……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心头松快下来,问出了最后一个疑窦,“你那天醉酒时曾说我不爱你,你便只有死了,是怎么回事?”
绮雯霎霎眼:“我……说过这种话?”
“我不是疑心你,是担心你。”皇帝恳切地补充,“对我说实话。”
“这事……”绮雯其实早就想象过这事会泄露给他,也就一点都不慌张,“不是我不愿说,只是觉得,说出来您恐怕不会信。”
“那你说说看。”皇帝表示洗耳恭听。
绮雯调整了一下姿势,盘腿坐好:“年幼时有个道士为我算命说,我在十七岁这年会遇见命里注定的良人,但有一样,若是我钟情了他,却没能令他钟情于我,或是我用情深,他用情浅,我便会死于非命。所以啊,我才无论如何都要进宫,无论如何都要来御前,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尽快博取您的信任,您不是总觉得我行止古怪说不通么?这下不就全明白了么?我都是为了保命啊!”
皇帝的表情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就是“这种鬼话也亏你编的出来”的意思。绮雯料着他不会信,也没打算让他信,就是以说笑话的姿态说的。
“那你还说过‘不如任你死在潭王府里’,又当如何解释?”皇帝挑着眉问。
原来那天自己喝高了还真泄露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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