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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说的是蒋胤与娘单独待在一起,而他话中的意思,显然是还有别人。那就是说那天与娘在相国寺邂逅并且大雄宝殿共度午后的,确实是他无误!
云菀沁字句如冰锥,再没有半点委婉余地,直白地说了:“那么,十年前的某一个冬夜,国舅可曾去往兵部左侍郎府邸?”
蒋胤眉头一攒。
云菀沁见他斟酌着什么,心如河流般湍急,就是他,不是他还有谁?如果没有做过,怎么会迟疑?若不是,直接说“不”不就行了?!
蒋胤眉如春蚕耸,施施然:“没有,我从未过去你云家。”
当然,他知道,他眼下已经成了这小姑娘心目中的一号通缉犯,嫌疑是洗刷不了了,就算否认,她也认为自己是撒谎。
云菀沁料到他继续不认账,心里倒是呸一声,什么男人,敢做不敢当,从怀里掏出那张淡金色的手帕,在男子面前抖开,语气平缓:“国舅爷,这手帕你辨认一下,是不是你的?上面的画和诗是不是国舅亲题的?”
大宣一直流行在手帕上,将主人的诗词画作绣印上去,而手帕上书法的竖勾撇捺又与那梅花的画风十分吻合,她基本能断定,这手帕的主人就是在帕上题诗作画的人。
帕子上的图案和诗句全无遗留地展现在蒋胤眼前。
男子的脸色再不如刚才那样宁静淡泊,瞳孔放大,云菀沁故意将那帕子离得不远不近,刚好叫人看不大清楚字迹。
果然,蒋胤一把拿了过去,细细看起来,看着看着,脸色五味杂全,过了会儿才恢复如初。
出乎意料,这次他没有马上否则,只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辰。
云菀沁有耐性等着他。
末了,蒋胤将手帕还给她:“丫头,这手帕不是我的。”
他只当看不见少女脸上的失望,一掀素白道袍就要走,背后却传来清冷声音,三分女子的娇斥,七分是下了寒意的蔑视:
“国舅爷既然敢承认塘州案的失职,为什么连年轻时的一段往事也不敢承认?国舅爷连塘州及几百条人命的冤死都敢担下赎罪,为什么一个女子的存在都不敢认?”
蒋胤清瘦的脊背一滞,清俊面庞浮出几分苦笑,塘州案落定,本以为今生最大的事解决了,没料到又来了一件棘手的。
一阵深秋初冬的凉风刮过来,蒋胤病体刚好,蜷起拳咳了几声,纤薄的脊背一转,竟又踱到云菀沁的眼前。
男子端详着她,果真啊,与当年的那名丽人着实相似,狭眸不由添了两分怜悯,抬起手竟情不自禁蹭了一下她粉嫩的脸颊,又匆匆放下:“丫头,信不信由你,我与你娘,并没什么。”
云菀沁浑身一弹,若是别的男子,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只觉得猥琐不堪,指不定一耳刮已经飞甩了过去,可蒋胤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完全没有什么恼火,仿佛是长辈对小辈的亲昵和关爱。
不过——她从头到尾并没明说那女子是自己的娘,他如今主动挑明了,她更是不能不信他跟娘真的没牵扯,可是他就是不说当年的实情,她也不能把他的嘴巴撬开,只能先深呼吸一口,看他匆匆离开了。
也罢,没有白来,至少弄清楚了,当年蒋胤真的在相国寺与娘亲见过面。
不远处,一排纤细坚韧的竹笋后,有一个纤细娟秀,身着宫装的女子身影一闪,已经把刚才的一幕全都听在看在眼里,此刻见到蒋胤要离开,生怕撞上,急忙轻脚跑走。
女子跑出了竹林,看见了巡逻的宫人,才停下脚步,平静地走起来,装成没有事一样,然后方向一转,又快速回到了看台处,急匆匆走到玫瑰粉胡装的妙龄少女前面,弯下腰,附耳将刚才打探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永嘉郡主听得娇容发紧,手中的瓷杯也跟着放了下来,却又拿起杯子捻在纤纤指间晃了一晃,花瓣朱唇角渗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意:“料不到她与蒋国舅还有这么个牵扯。”
“可奴婢瞧国舅爷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好像真的不是他。”巧月低声道。
永嘉郡主若有所思:“巧月,你去时刻盯着国舅。”
巧月眉一抬:“是,郡主。”
主仆两人正说着,御帐那儿传来一阵喧哗动静。
韦贵妃拿起茶盅,呡了一小口,朝那边望了一眼,鼻腔哼一声。
永嘉郡主看在眼里,挥挥手,叫巧月退下,又换上一副甜娇脸孔,凑过去:“贵妃娘娘怎么了?是不是皇伯伯那儿该出猎了?”
韦贵妃语气凉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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