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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信么?
不知不觉,过了两三刻钟头,燕王和姚光耀还没回来,云菀沁见天色不早,也不多耗了,拉了妙儿出去。
厅内空荡无一人,云菀沁听旁边一扇门虚掩,有动静传来。
她叫妙儿留在原地,一个人过去。
眼睛比手快,还未叩门,她先隔着门缝看到里头的场景。
燕王世宁坐于琼花圈椅内,冷视对面坐着的一名男子。
姚光耀正在给那男子查看舌苔,听心脉。
那男子不过二十啷当岁,锦绸袍袄的富贵打扮,衣裳皱皱巴巴,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几辈子没晒过太阳似的,嘴角还有一些可疑的污渍残痕,脏兮兮的,此刻撑在扶手上,面容有点儿扭曲,好像难受,眉头皱紧,一双死鱼目几乎翻了白眼,面朝地上的痰盂,卡着喉咙,似想要呕吐,却又死活吐不出来。
突然之间,姚光耀手掌一开,趁他不注意,朝他后颈劈下,男子立刻喉咙一松,“哇哇”呕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吐得一痰盂的污物。
燕王世宁有些洁癖,厌恶地站起身,捂住鼻子:“啧啧我天,我得出去,还真是恶心~”
姚光耀却是一笑:“殿下,不用出去,没事儿了,改吐的都吐完了。”又叫余氏将痰盂拿出去。
果然,那男子吐完,脸色回了点儿血,靠在背椅上用清水漱口,又惊魂未定地咽下姚光耀递来的解毒汤药。
燕王皱眉,勉强不去想刚才的污浊,坐了回去,对着那男子道: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死心?本王瞧你嘴巴能撑,还是身子能撑!这次毒不死你,算你走运,下次老五再用其他的法子,本王看你的命是不是比猫儿还多!怎么,还犟着嘴巴,不愿意跟太后说实话!”
云菀沁屏息,燕王年少,今儿与自己说话的口气也是轻松活泼,可此刻的语气却是异常严厉,一派皇子风范。
那男子苦笑一声,抬起头,声音虚弱:“殿下,我,我这次兴许是自己个儿吃错东西了,也不一定是魏王……我今后再注意一点儿。”
燕王见他仍是自欺欺人,不敢揭魏王的底子,笑得满身的冷气,袖子一拂。
刚刚那男子低头作呕,云菀沁看得并不大清楚,这会儿见他抬起头,才一惊,这人是孙郡王!
桃花酒一事后,这孙郡王不就被禁足郡王府上,被宗人府派人看守着么?
怎么会被送到这里疗毒?
听这意思,魏王怕孙郡王被盘问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决意灭他的口。
孙郡王如今在禁在宅子里,魏王总不可能派个杀手光天化日拿着刀子闯进郡王府去杀人害命,兴许是买通郡王府的下人或者厨子,在饭菜饮食里投过毒。
而这孙郡王大概命大,幸运逃过一劫。如今,燕王是在游说这孙郡王坦白,无奈孙郡王胆子小,就是不敢。
宗人府的人在郡王府督促孙郡王,而秦王又在宗人府当差,最先知道孙郡王遇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将他偷龙转凤带出宅子治伤加游说,怕也是有机会的。
云菀沁正是想着,余氏正巧拿着那痰盂出来,一个迎面撞见,吃惊:“云小姐——”
燕王被孙郡王的懦弱无为气得是火气正大,见云菀沁在外面看见,也懒得避开,袖子一甩:
“不妨,叫云小姐进来吧,云小姐参加过撷乐宴,也是知道那事儿的!”
云菀沁进去暗中打量一番孙郡王,并没多语。
燕王又劝了几句,孙郡王依旧垂头丧气,耷着个脑袋,就跟被拧断脖子的鸡似的,不时叹口气。
今儿孙郡王用午膳后没多久,就觉得心口翻涌,肚腹绞痛,不对劲儿,倒也不算太笨,他赶紧叫心腹小厮拿来大量的盐水,猛灌进肚子,又用筷子不停戳喉咙,吐出一些,总算免去一死,却仍是浑身不适,想通知下人去喊大夫,因为自己这会儿正在关禁闭,按着规矩,便去先通报了宗人府一声。
郡王府上的宗人府官员正是秦王的部属,二话没说,通知了秦王。
夏侯世廷稍作沉吟后,没叫人喊大夫上门,当即就叫人将孙郡王秘密运送出来,只说送他去医馆。
孙郡王一上马,头脸被黑布条儿一罩,腾腾几下来了杏园。
自己已经闭了嘴,为他担下罪责,那魏王还不放过自己,非要赶尽杀绝,孙郡王怎能不担惊受怕,可对于揭发魏王,仍是有犹豫。
罢了,以后最多小心点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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