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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长,又好像过了不过几秒的时间,御明夜阑抬起头,歌烬和渺无畔同时看著他,像是再等待宣判一样,整个空间都被男人凝聚了起来。
“陶歌烬是我的。”男人盯著歌烬,又将眼睛转向眼泪即将决堤的男子。
“而你,是我在昆仑山上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
“不。”一行泪从渺无畔的眼中滑落,他摇头,笑,却无比凄凉,他说:“阑,你究竟懂不懂你在说什麽?”
“我知道。”
“你不知道!”第一次,温婉如风的男子吼了起来,第一次,从未把什麽放在心上的男子感觉左边的胸口,那里,像是被刀一下又一下,无情的刺伤。
“你不知道,你就算再怎麽贬低陶歌烬,你看他的眼睛有多在乎;你不知道,就算陶歌烬不再你面前,你的脑子里想过他多少回;就算你在我身边,抱著我,耳鬓厮磨,你却总在发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发呆时忽然傻笑,我就有多难过,因为我知道你会想起来由衷发笑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不是,我喜欢的是你,三百年前就是!”御明夜阑冲过去抱他,可却被渺无畔一把推开,歌烬退到後面,紫晓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吧?”
少年摇头,干脆将身子转了过去,一双手覆盖在腹部,笑得很晦涩。
“是,三百年前也许是,可是,我们中间有两百八十多年你都是活在过去和憎恨中的,你怪我没有跟你走,你恨我宁可选择师门也不选择你!”渺无畔的指责依旧继续,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这两百八十多年我从未忘却过你,我好後悔好後悔,我宁可那日决绝的跟师傅断绝,也不要再独享失去你的痛苦……好不容易,我确定看自己的心意,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後师傅怎麽怪罪都好,我都愿意承受责罚,我以为,只是两百八十年的分离而已……可是,错了……”
“……”御明夜阑沈默的接受著渺无畔所有指著,当男子泣不成声之时,御明夜阑将男人带入怀中,紧紧的抱著,说:“别胡闹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温柔的语调,呵护的关怀,拥抱的紧促,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恋人一般,叫人豔羡。
而男人的眼却直看著远处,那里,本来站著三个人,不知道是什麽时候,那个从来都是渺小的将自己隐藏在暗处的少年,消失不见……
陶歌烬走了,连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吵闹都没看完就走了,他不想知道结局,但他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最後一定是御明夜阑抱著哭泣不止的渺无畔,对他深情的说著:“我只喜欢你,陶歌烬算个屁──”
是,他陶歌烬就是个屁,如果他是男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断袖,在lang荡的小狐狸精与纯洁的圣子渺无畔之间,一定会选择後者。
泥巴是踩在脚下,白云才是用来瞻仰和追寻。
往树林里走了老远他才停下,看看四周,古木参天,绿树成荫,有点像妖界的龙柏山,龙柏山是妖界最高的山,也是妖界最浓郁的山林,火狐族世世代代生活在那,尽管山顶终年积雪,但山顶上冒出的岩浆热气喷发出来的白烟将山的四周围绕成一种烟雾缭绕的感觉,跟仙境颇像。
歌烬席地而坐,树丛中时不时的跳出一只兔子或麋鹿,他们朝静坐的歌烬靠近,嗅一嗅,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兽的气息,也匍匐下来,歌烬笑笑,抱著兔子轻轻哼起歌:
金凤明月此时忧
朝朝暮暮几时休
我欲南国无觅处
伊人一笑红豆开
北方佳人常在欢
无奈君王皆薄幸
红颜花开一身白
无人知晓是昙花
可叹、可叹、可叹……
歌声止住,少年的头转向树林间,一袭白衣逐步恍如眼前,男子手指颀长,白,却不娇,双手不断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将原本栖息在树干上聆听歌声的鸟儿们和匍匐在身边的小兽都驱散。
“我叫卫无悠。”男子淡然一笑,神态自若,气息超然脱俗,和某个人有点像,歌烬点点头,男子伸出洁白的手,小狐狸想也不想的就递了过去。
“我叫陶歌烬。”歌烬征了一下,眼睛盯著卫无忧的眼,那双眼睛像是一个旋窝,不见底的让人失去免疫。
迅速的别开眼,歌烬清清喉咙,道:“你一个人怎麽出现在这里?”
“呵呵,这句话也应该是我问的吧,小狐狸,你为什麽会在这?”男子笑得很大方,歌烬迥然,问他:“你看得到我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