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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落在后头的二人也没忘了观察前头的形势,所以很自然地就看到了那个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人。
青衣黑裤,煞是打眼。
只是这人步履轻佻,身影乱晃,一副流氓作派。
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些人不停,栾子辰便也就小跑着跟上,夏欢虽是不甚乐意,也不能放任栾子辰一人跟着,故而虽是愁眉苦脸,也没有落下一步,只是别别扭扭拉着栾子辰的袖子不撒手。
“咱们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夏欢这一句话出来,栾子辰险些又是一跟头。这么惹人遐思的话,这厮怎么能说的这么自然?还好栾子辰内心够强大,步子够坚定,这才没有惊动前头那些人。
栾子辰百忙之中回头白了夏欢一眼,然后就跟夏欢悄悄说了一句,
“不行你就先回去。”
夏欢当然不肯走啦!
要是那些乡野村夫被我家栾大人的英明神武给吸引了,从此惊为天人,要死要活地跟着他怎么办!
怎么办!
所以夏欢叹了一口气后,也就继续跟着了。
眼前的小路渐渐荒凉,周围也愈发静谧,城隍庙的幡子也随着夜风一摇一摆,怎么看怎么凄凉。
夏欢抬头看了眼月色,月亮半满。
三月初八。
然后夏欢就颤抖了。
夏欢将拉着栾子辰的手猛地一拽,人就期期艾艾地说道,
“栾大人,小欢欢怕怕!快来抱抱!”
栾子辰哪里有空管那个装柔弱的?不过心里也放不下就是了,也没回头就反手握住了夏欢的手,然后嘴里就说出来一句,
“有我。”
然后夏欢心里就猛地一滞。
那年你站在大殿之上逼父皇退位的时候,那年手起刀落砍下皇兄脑袋的时候,那年拿着三尺轻锋直指母妃脖颈的时候,嘴里说的,也是这两个字罢?
只是当时,我怎的没有信了你。
乃至于最后,阴阳永隔,不复相见。
到底是我负了你。
栾子辰一心都在前头那群人身上,自是没有发现后头的夏欢神色有异,再说夜色漆漆,便就是栾子辰见了,怕也分不出喜怒。
可况夏欢,还是个惯会隐藏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头那些人却是停了,然后不思量间,一声巨响便就从前头传了过来!
栾子辰心里一惊,一把就将夏欢引到自己的身后让他蹲下,自己侧身一隐,就隐在了一棵大树后头,至于眼睛则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前头。
原来那群人已经走到了一户人家前头,只是到了人家不敲门,反倒拿一把锄头砍了上去,然后就有了刚刚那么一声雷霆巨响。
栾子辰抬眼一看。
果真是那个带头的青衣后生。
后头的人见那个后生二话不说就动了手,自己心里也不由活泛了起来,有那拿着家伙什儿的,也就学着那人,往这户人家的篱笆围墙上砍。那些篱笆都是散竹所制,哪里受得住这十几把锄头铁锹一齐敲打?故而不过半刻来钟,这篱笆围墙上就露出来个偌大的口子。
然后那个领头的后生就开始叫唤了,
“刘三头!要不你今个儿把钱还了,要不我们今天就把你家给拆了!”
这么大的动静里头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只是里头迟迟没有动静。那些人等得不耐烦,也不顾这是不是自家的院子,呼啦啦一大群人就闯了进去。
里头的人怕也知道避无可避,所以待那些人进去以后,栾子辰就听见开门的一声响。
栾子辰怕里头出了什么事让自己始料不及,这便转过头来安顿夏欢,
“我且进去看看,你别乱跑,在这里等我!”
说罢也不管夏欢有没有听,这便就悄悄往门口凑了凑。
然后栾子辰这么伸长脖子一瞧,就看到了从里屋走出来的刘三头。依着那个领头后生的意思,这刘三头是欠了人钱。
那刘三头从里屋里头一出来,便就不停地弯腰作揖求着饶,
“狗蛋子,叫他们别砸了,别砸了!家里还有小孩子,别吓坏了!实在不是叔不还钱,实在是叔拿不出来啊!”
说罢,就要抓着狗蛋子的手臂跪下。
只是那个狗蛋子半分不理,手一挥,就把刘三头推倒在地,
“三头叔,你自称一声叔,我便也就叫着,只是你别拿你没钱糊弄我们!那县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