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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望阿娘时,才会做这些带过来,阿娘却总让给我吃呢。”
“兰姨说阿娘最爱喝碧螺春了,还说阿娘以前嘴最刁,非洞庭东山清晨新摘的嫩芽泡茶不喝,如今这茶水是上好的碧螺春泡制,阿娘尝尝,看长安泡茶手艺可有长进?阿公常说长安泡的茶是洛阳第一。”边说,边将泡好的碧螺春洒向地面。
“生辰更少不了长寿面,以前每个生辰,阿娘都会给长安煮面,今年,阿娘也尝尝长安自己的手艺,前些日子长安努力学了做菜,这面条的工序倒是简单,味道应该不差。”说着,从提篮最里边端出一碗还冒着几丝热气的面条,汤汁虽有些干了,面条上摆着卤蛋和青菜,看着倒也不错。
“长安喝酒陪陪阿娘。”拔开酒塞,灌了口酒,又想起阿娘之前的嘱咐,笑说道:“阿娘肯定不爱看长安喝酒,阿娘一直告诉长安,要知书识礼讲规矩,以前咱们的院子里从来没有过酒,可听阿公说,江陵有个习俗,姑娘出生,爹娘都会给女儿埋下一坛水酒,待姑娘出嫁,正好挖出陪嫁做喜酒,听说阿娘出嫁时,外公满了三大碗酒让*喝,可是真的?”
“长安酒量怕是遗传了他,不过,喝得了酒又如何,外公当年选婿的眼光真差!阿娘当年是沈王两大世家金枝玉叶的小姐,她李霜华不过宫中洗衣婢所生,即便尊为公主,却贵不及阿娘,若不是有个逼宫篡位的弟弟,怎有今日风光。阿娘,你说长安替你出出气,可好?”
“阿娘,长安这两年来,本不再做噩梦了,可前日夜里,却又梦见阿娘倒在血泊之中,长安总记得,那日阿娘穿着一件碎花绿袄,额上的鲜血不断流下,湿了脸庞,红了绿袄,那颜色,竟比破庙外头寒冬的腊梅还艳丽阿娘,柳翩翩如今的日子该很不痛快,可长安还觉不够,你说,柳家欠沈家的,该怎么还?”
一个人絮絮叨叨,不知不觉日头渐升,一壶醇香的竹叶青也是见底,起身,竟有几分晕眩之感,不知是跪坐太久,还是酒太醉人。站在风中好一会,待神志略微清明之后,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转身下山。
已是正午了,担心王叔等久,沈长安则挑了条山中近道往回走,路虽近了许多,但荆棘却也多,才一会,衣裳已被勾出几处细丝。
倒不心疼衣裳,沈长安只凝神盯着脚下,步伐加快了些,突地脚边窜出全身银灰的狐狸,惊魂未定之下,耳际却感一丝疾风掠过,一柄利箭则正好扎在离她脚尖一掌距离处的地面。
此番情景,有几分惊吓也是正常,沈长安呆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剧跳的心脏才渐渐平复,这时沈长安才反应过来,翠华山上有皇家上林苑,王公贵子对来此处狩猎是常有之事,只是狩猎场在西峰,按理狩猎的长箭不该出现在这里。
马蹄声渐近,沈长安不想多事,拾起掉落的提篮,继续往前。谁知身后马蹄声慢了下来,却是传来戏谑的声音:“怎么,把我的狐狸吓跑了就想走?”
沈长安冷笑着,尖锐回道:“该是你的长箭把我吓跑吧。”回头,正巧看着迎着阳光,微侧着身姿的猎人,竟是故人!
“原是二皇子前来狩猎,长安搅了殿下雅兴,实在不该。”话音立刻温顺低沉了许多。
李恒仍旧坐在马上,爽朗笑开,刚只是远远瞧了背影,他竟猜出了是沈长安,才出言戏弄,待见听见她的回话,才敢确认,心情霎时好了许多,特别是在认出他身份时,沈长安那刻薄尖锐的模样立刻转变为温谦恭敬,堪比蜀地变脸的绝技了。
李恒仔细打量了前边的沈长安,两回见她,都是盛装,宛若雍容的牡丹花一般端庄大气,今日一见,竟是眼前一亮,纯白的素衣,无任何花色,更称肌肤如雪,一支木簪随意挽起青丝,额前只少许因山风吹落的发丝,整个人显得干净简单,比昔日纯净恬淡许多。
“郑夫人这是孤身上山?”李恒环顾四周,笑问着。
“听说翠华山风景秀美,故前来游玩一番,奈何欣赏美景太过专注,不小心与家人走失,想必此时正焦急在山下等我。”
李恒双腿夹马,缓缓靠近沈长安时,伸手,道:“即使这样,让我送郑夫人一程,可好?”
沈长安轻退一步,低头道:“不劳二殿下费心,长安找得到出山之路。”
“山林中虫兽甚多,郑大人为国出征边关,恒理应照顾好郑夫人,若放任夫人在山中,出了事情,恒便是大罪过了。”说完俯身要去抓住沈长安右臂,奈何沈长安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连退几步,却不小心踩断树枝,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看着沈长安此般狼狈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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