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便有嬷嬷将大夫领了进来。
大夫里间诊脉,沈如一旁焦急询问着:“烧了三天了,可有法子先把高热给退了?”
林大夫不认识问话之人,以为是王府下人,有些恼怒她的不懂规矩,只给老王妃回复道:“这孩子得好好养一阵子,我先给她开个药方。”
老王妃点头,让孙嬷嬷送了大夫,又让人拿着药方去厨房煎药,待屋里人都退开了,才对着沈如道:“听说,是个痴儿?”
沈如摇头:“长安很是聪明的,一点都不痴傻,只是,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不爱说话,这么一句好似就让老人认定了痴儿一说,叹息道:“你若早些给我这孩子便罢,如今一个痴儿,若说是我南平王府的郡主,倒是让人笑话了。”
沈如吃惊:“老夫人何意?”
“玲儿年龄和这孩子差不太大,就让她给玲儿做陪读丫头吧,我自会多照料她些,不会让她受太多委屈的。”
陪读?丫头?几个字,将沈如彻底震惊了,呐呐说着:“长安是王爷的亲生孩子。”
老夫人看了沈如一眼,有些嗔怪她的不懂事,说着:“莫不是这样,王府岂会收下个痴儿做丫鬟?即便是伺候玲儿,也总比跟着你强,吃穿王府都供着,饿不着冷不着的,也挺好,不过名字得改改,长安?这般大的名字一个丫鬟可镇不住,还是唤她郑安吧。”
沈如惨白着脸笑着,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却是大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床上沈如抱起,低着眉说道:“老夫人便当阿如今日不曾来过。”
曾经的沈如很是温顺,从没有忤逆过她任何事情,七年前她听孙嬷嬷说沈如拿金钗抵着喉管已是让老王妃震惊,今日,看着沈如抱着孩子走过她跟前,走向门边,她更是震惊,脱口道:“你这是做什么,竟不顾孩子性命么?”
沈如回头,淡淡笑着,那笑容,好似和以前无数个温婉的浅笑一般,却有觉着不太一样,那笑容里,透着一抹凄凉,伴着那坚定的话语:“长安这个名字甚好,阿如并没有给她改名的心思,郑家的丫鬟叫不起,可沈家的小姐可以,孩子生死,听天由命,阿如相信沈家三百一十七个英魂,自会庇佑长安,沈长安!”
沈如一生温顺,第一次在长辈面前这般倔强,走出南平王府时心里才有些后怕,却不后悔,她回望那片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即便再大的院落,却也与她们无关。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轻声抚慰说着:“长安,我的孩子,你若求生,阿娘卖了屋子医治你,你若无福,阿娘陪你走黄泉,莫怕,莫怕。”
那样的一个插曲,从翠华山回来的*一家自然不知,那只是老王妃心中的一个秘密,一个藏了十年无人知晓的秘密,直到离世,老人家都不曾说出口。待满屋子晚辈跪地哭着送别她时,待她最后闭眼的那一瞬,她似乎看见了十年前的沈如,那倔强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言语,似乎看见了十年的小小孩童,厚厚的棉衣里,通红的脸颊,紧闭的双眼。老人轻轻地唤出:“长安”终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
'十年后'
蒿满地,芦芽短
竹外桃花三两枝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长安西郊,两匹白马相互追逐,春风里,马蹄疾,耳边春风掠过,将长发卷起,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前头白马上的女子才是勒了马绳,慢慢停下。
“飘雨了,可要回去,长安?”后边马上的白衣少年勒马停在女子身边,问道。
沈长安仰着脖子,感受着细雨飘落脸颊,窜入颈脖,丝丝清凉,很是惬意地说着:“表哥,这是长安的雨。”
身旁王庭西嗤笑:“傻丫头,淋雨易着凉,可是觉着到了长安城便没人训你了?”
沈长安回头,只见王庭西额前脸侧的发丝被春风卷起,露出一张白皙光洁的脸庞,那一身白衣长袍更衬得少年面容隽秀清雅。很快,沈长安将视线移开,那马背上的男子噙着笑,张扬却透着优雅,一派世家公子的儒雅风范,一如洛阳初见。
“想什么呢,回去吧,你若病了,我可心疼。”
沈长安微愣,而后摇头,抬了下巴指向不远处:“表哥,冒雨踏青的可不止我们。”
远处青草地上,三男一女席地而坐,露水雨水将几人衣裳沾湿,却不减兴致。其中一男子双腿盘坐,膝上横琴,十指轻捻慢挑,奏出轻缓舒适乐曲,却是神色痴迷看着中间广袖飞舞的粉衣女子,女子袅娜腰肢,舞步妙曼,随着足下莲步轻旋,舞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