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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华颤抖地低声叫道:“莲儿……”
木莲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便转过身来,看着木华微笑。
“哥哥,你看,天井里的海棠还是开得那样好,我本以为那花早没了呢。”
木华一下泪流满面,无力地靠在门框处,手捂着嘴,竭力不发出嚎啕之声。
“不要哭了,哥哥,怎么每次见我你总是在哭呢?”木莲走上前,温柔地替木华拭泪。
“莲儿……哥哥对不起你……雅风她……”
“嘘——别说话,哥哥,我很累,只想这样安静地休息。”木莲伸指按住木华的唇,依旧微笑。
木华拼命咬住下唇不发出任何声音,靠在木莲肩头随着她一同沉默地看着天井,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唯独那株海棠清晰无比。
“哥哥……”恍惚中,木莲的声音仿佛遥远得在天际响起,“莲儿有一件事要拜托哥哥。”
她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递给木华,打开一看,雪白的缎子,用料虽然上乘,但正中的刺绣却糟糕得无以复加,只能勉强看出似乎是绣了一只鸟。
“京郊的五里庄,请哥哥带了这帕子去交给庄里的主人,并告诉他……”木莲顿了顿,才道:“不要再等了。”
木华怔忪地看着帕子,再看看木莲。只见她笑得恬淡,眼底却空空。不禁心里一痛,刚要开口说话,木莲却轻飘飘地打断了他。
“哥哥替莲儿做完此事,也就不欠莲儿什么了。从今往后,请哥哥再不要来这里,莲儿也不会再见哥哥了。”
门在眼前无声地关上,背后的泪千行她看不见,她也不需要看见,她的心已经死了。
是的,一切都已成过往,纵然风景依旧,心却已不在原地停留。
新历,开元五年,秋。
皇雅风站在木家祖屋的朱漆大门前,几番举起手要扣那黄铜门环,手指已经触到门环,最终却又无力地垂下。
“姑姑……”她艰难地开口:“三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这三年,我天天来这里,你却连一面都不见。姑姑,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知道吗,父后他禁闭在佛堂日日念经也已经三年了,我连父后也见不着了……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想要这样的,姑姑,我真的真的只想要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地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见我一面?姑姑,这是惩罚吧?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我想要一家团聚,结果却是众叛亲离……姑姑,我曾经非常恨你,因为是你让我走上一条永不可能回头的路。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坎坷、布满阴谋诡诈,而且注定一生孤独。更让人痛苦的是,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一个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做出的选择。能臣,还是皇权?姑姑,你知道吗?我想了多久才决定不要学做母皇,我想了多久才决定这一生要由自己来走自己将来的路。即便背负骂名,也执意要走下去,因为父后不能陪我一生,姑姑也不能照顾我一世。可是当我真正开始学着独立时,才发现怎么这么难,怎么这么痛苦?也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姑姑,你为我做的牺牲有多大,你为我付出的有多少!而我执着于过去是多么幼稚,迟迟不肯放手又是多么残忍。是的,姑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说到后面,皇雅风已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无声地打开,一声长叹,道不尽沧桑。
“姑姑……”皇雅风痛哭出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京郊的一个小庄院,青瓦白墙,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就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不比别家的大。只是偶尔的从后院花墙的间隙往内看去,郁郁葱葱的花草丛中隐约可见曲径流水,倒是另有一番天地的模样。
庄院地处僻静,平时除了自家的仆役偶有出入外,并不见有什么外人来,便是院中所住之人也从不轻易踏出院门一步。
十一月的深秋,天空澄净,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
车上下来一人,裹着一袭素白的披风,停了片刻,慢慢伸手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内的青石小径上落了些枯叶,风一吹,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均匀地铺散下去。
照壁内转出一个小厮来,急匆匆迎上前,礼貌地道:“请问阁下有何……”
话未说完,瞥见了来人风帽下的面容,一时大惊,吭吭哧哧好半天蹦出一句大喊。
“主子,您可回来了——”
兰佑跌跌撞撞地冲出来,痴痴地看向来人。
银衫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