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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让她为他束发?
诚然,一晚上睡下来,发髻多少有些乱了,就这么走出去,定是于礼不合的。
可是一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郁无庄就忍不住扬着嘴角微微摇头。
还是算了吧。
两人各自洗了脸洁了牙,动作较快的郁无庄先一步坐到了梳妆台前。
感觉有点儿奇怪。
但还是忍了吧。
于是,当慕朝栖随后洗漱完毕,转身看见男子正坐在铜镜前自己替自己束发,她当即就傻了眼。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郁无庄的身后,她愣愣地注视着镜中的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盯着我作何?”郁无庄亦通过铜镜看到了背后站立的女子,明知道她为何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他仍是这般发问了。
“王……”刚想叫出那个被对方“禁用”的称呼,慕朝栖就戛然而止,“这个……头发……不需要我来替你束吗?”
“我自己可以。”郁无庄对她温雅一笑,兀自在脑袋上捣鼓着。
女子瞧着他还算娴熟的动作,不由得想起了适才发生的一切,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鬼使神差地感受到了一种失落。
“是觉得我不行吗……”
郁无庄闻言一愣,旋即哭笑不得。
“不是觉得你不行,是怕你又像刚才那样,力求十全十美。”
慕朝栖连忙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注视着镜中男子的眼。
“不会了。”她眨巴着眼睛保证道。
郁无庄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侧过身子,凝眸于一脸认真的女子。
“那就有劳了。”他噙着笑意,从善如流。
这一天,慕朝栖第一次为郁无庄束了发。
他的头发乌黑柔软,没有一点儿多余的气味。她甚至觉得,有不少女子的长发都难以与之媲美。
当然,这样的想法,她只会放在心里。
完成了分内的工作,她就和他调换了位置,坐到镜前,着手为自个儿梳妆打扮。
一开始,郁无庄还一动不动地立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看,看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对方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一丝尴尬,便笑了笑,转身不再看她。
不知何故,背对背的姿势令她反觉更加窘迫了。
为此,她只好加快了整理妆容的速度。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两人皆是收拾妥当,一同去向宁安太妃请安。老人家留他们夫妇用了早膳,又拉着他们稍稍说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接受他们的道别。
是了,正所谓“过犹不及”——留得时间太长,对这两个孩子来说并非好事。
不过让宁安太妃感到欣慰的是,慕朝栖在她宫里住了一夜后,似乎不像昨日初见时那般拘束了,甚至还会说两句好听但并不虚伪的话来逗她开心——能和老七家的丫头亲近,她固然是高兴的。
只是老人并不知晓,慕朝栖之所以同自己渐渐熟络起来,除却她的确认为自己是值得尊敬的,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碍于天生体弱、长期抱病,郁无庄不可能经常陪她入宫。
然而,若是她能够得到宁安太妃的喜爱,那么隔一段时日就进宫来给太妃请安,便也顺理成章了。
对于自个儿抱有这样不单纯的动机,慕朝栖委实有些抱歉。
可是,她别无他选。
暗自叹息着,女子虚扶着夫婿郁无庄,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慈心宫。
“太妃人很和气吧?”行走在出宫的道路上,郁无庄冷不丁问她。
“是。”慕朝栖略作颔首,诚心诚意地表示肯定,“是位很慈祥的长辈。”语毕,她抱着心下油然而生的疑问,侧过脑袋,注目于面色如常的男子。
“你有话想说。”郁无庄就像是有所预见一般,不用看她,就猜到了她此刻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慕朝栖垂了垂眼帘,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太妃娘娘对你……似乎不是普通的关心。”
这一问题,早在昨日就已萌生,只是,她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直接向他询问。
现在,既然他看上去业已心里有数,她便开门见山地问了吧。
“你认为,她是皇兄的生母,所以没道理善待我。”郁无庄笃定地侧首而视,语气平静地道出了女子心中所想。
慕朝栖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不一样。”确认了对方的想法,郁无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