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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邪笑着,高举过头的铁掌威胁地逼近她。
云泽瞠大双眼,惊恐地后退,那人却更迅捷地住她颈侧一劈。
她应声晕厥,而这个声称原本就拥有她的男人却毫不怜惜地任她倒在脚边,被碎裂的瓷器划得伤痕处处。
他纵声长笑,在书楼里留下密访的威胁记号后,便鬼往般地离去。
林阴幽幽,两道人影迅速地穿过径道。
步伐极其稳健的是君设阳,他浓眉攒蹙,像在深思什么事;而努力跟上他的,是贴身亲信燕石,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们才快马奔上关京又回来,君设阳显然没有达到此行的目标。原本要了解云泽为什么胆小如鼠,皇上却挥挥手,不肯多谈。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毋须再提——这种说法,让他生疑。
事情真的过去了吗?如果恐惧依然存在于云泽心中,无论如何,他不会粉饰太平;就算一时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也不会。
“将军,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这不该报告。”燕石忧心地开口,从几天前就是踌躇的模样。
“说说看。”他面无表情。
“属下听闻好些巷议街谈。”
“有用者,说;无用者,不必理会。”
衡量一会儿,燕石像是下定决心,嚷嚷出口。
“将军,人们都在说,你将将军府设在颢城,是个不智之举!”
君设阳一语不发,只是情绪毫无起伏地看着燕石比手划脚。
“八年前,你在擂台比武上胜过‘那个人’,‘那个人’心高气做,从此隐居不出。如今,你把将军府设在他隐居的地方,也许他积怨己深,迫不及待要来报仇。”
“技不如人,就该服输。”他淡淡地说道,心里已经浮现“那个人”的模样。
阴险不驯的眼神、骄矜自满的性格,一个出身不凡却无法承担失败的男子。
他,是否会是近日翻扰府里安宁的神秘高手?
君设阳的回应,令燕石感到挫败。
“将军,你说的是你的原则,但不是每个人都提得起,放得下。‘那个人’出身权贵,几乎一辈子都在当赢家;他输不起!”
燕石不晓得,君设阳比任何人更明白“那个人”的个性与情况,兀自叽叽喳喳地说着:“虽然我知道,自从那一局比武后,他就跛了脚……但他还是有可能驱使别人来为他报仇啊!”
跛腿?是这样吗?君设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下唇微微一勾。
燕石还在他身后努力喃念着,君设阳已经一脚跨入书楼,这时,眼前混乱的情况让他硬立生地顿住步伐,全身僵硬。
“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呢……啊,云泽公主!”
燕石大声惊呼。
是的,云泽公主!
玉琢般的人儿瘫倒在地上,双眸紧闭,在昏迷间柳眉也锁得很紧,瓷器碎片与木屑扎刺划得她伤痕处处、血迹斑斑。
书案上,被刻着一行字,那是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够用手指办到——
结清前债的时候到了!
“是他!”燕石战栗地低声说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然而,君设阳却不为所动,仿佛视若无睹。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小人儿,如炬的眼神在看到她的血迹时,变得冷寒极了。他迅速抱起云泽,本该千头万绪、难以收拾,他却只有一个刻不容缓的命令。
“去找大夫,快!”
望着云泽在昏迷中犹紧紧蹙起的双眉,君设阳的心头掠过一阵阵的不忍。
大夫说,可能受惊过度,她会沉睡好一阵子。
记起那雪嫩颈背上细微却繁多的伤痕,他的双眸猛然跃出两把愤怒的火炬。
伤害她的人是谁?挑上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的眼神冷厉几分,还没有找出凶手,已经在心里决定,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至死都心悸的代价!
这时,一双白嫩玉掌扳住栖凤阁的大门,只露出一双溜溜乱转的灵眸偷偷观看;一见到他赫然在座,马上学乌龟缩回去。
“进来。”君设阳淡然命令道。
动静皆无,有人想在门外装死。
“采凡。”他精准唤道,光是一瞬间,已经够他把来人看清楚,“进来。”
采凡在门外偷偷跺着小脚,踌躇了半晌,才咬着唇进来。
看到云泽依旧不省人事的模样,她担心极了。
本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