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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然擦着眼泪走过来,哑着嗓音问道:“你怎么会,还愿意过来?”
时瑾言叹息:“不进则退,逆流而上。”
这话说得还挺励志。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时瑾言从车里找出抽纸给她,一个多星期没见,她好像又变小只了一点。
沈三然没有回答,时瑾言也不逼问。
她攥着纸巾万分庆幸,时瑾言还愿意过来,如果他今晚真的不过来了,她恐怕要哭得更难过。
她不说话,但是时瑾言认为自己的嘴巴还是受自己控制的,便转身倚在车旁,将手里的烟掐灭,自顾自地说道:“原本挺生气的,你这么一哭,我倒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生气的好,头一次栽了跟头,居然栽到从来没想过的神棍身上。”
“我都没委屈,夜夜过来看你关灯入眠,你倒是先委屈了。”时瑾言说得冷清,但是那无处宣泄的怨念倒是真切地让人感知了。
沈三然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得亏是时瑾言,要是换了什么人过来,夜夜看她关灯睡觉,那她指不定要抓几只厉鬼来把那猥/琐的人给宰了。
时瑾言斜眼看过来:“你还敢笑?”
睡得迷迷糊糊看了那么没头没脑的短信,他都还没过问呢。
沈三然吸了吸鼻子,突然张开了双臂,因为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远,时瑾言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南国冬季树木依旧翠绿,老城区的路灯老旧又被树枝隐蔽,难得的一点光在一片黑暗中便是很亮了。
深夜老旧的小区寂静万分,时瑾言抬手抚摸了一下沈三然的头,半晌后突然说道:“别哭了,弄脏了衣服。”
沈三然一僵,泪眼斑驳地抬头看他,表情一言难尽。
时瑾言神情认真看了她片刻,又把人按在怀里:“弄脏了你就要帮我洗了。”
沈三然:……
本来汹涌的眼泪这么的就流不出来了,于是挣脱出来回了他一句:“找别人洗吧,洗衣机也很方便。”
“你乐意?”时瑾言含笑看她,然后又抬头看了几户人家的阳台,“你猜他们那些不能机洗的衣服都是谁洗的?要是在洗衣店洗的,怎么晾在自家阳台?”
沈三然反应过来,果然不能跟高智商的人随便说话,一个不小心就要闹大红脸。
“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三然不好意思地低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见时瑾言的表情瞬间不妙,补充一句,“天亮了再过来吧,我白天放假。”
时瑾言的脸这才好看了一些,又问:“你师兄明天过来吗?”
沈三然点头,想了想便告诉他:“我们要谈点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到时再说。”
隔日早上,凌彻因着有事商量便来沈三然这里蹭吃早餐。
吃过后帮沈启然看一下沈三然给他买的辅导资料他有没有写错,正要偷偷给沈启然减压让他看会儿电视,门就被敲响了。
凌彻打开门,看见来人后有点眼熟,回过神来热情地招呼:“啊呀,时教授。”
时瑾言微笑点头,凌彻看了一下他手里的东西,心下一阵疑惑,但还是让开说:“进来坐吧,三儿在洗碗。”
沈启然探着头偷看,原来是上次那个打架很厉害的哥哥,双眼登时发亮,时瑾言把一盒高档白酒递给凌彻:“上次匆忙,你一定要收下。”
凌彻呆愣愣地拿过那盒酒,沈启然腼腆地凑过来,时瑾言把带来的游戏机给他:“希望你能喜欢。”
沈启然拿着游戏机盒子高兴得脸红,小区里有小孩凑在一起玩,他见过几次,好奇又心动,又怕给姐姐增添负担,这下子终于有游戏机了。
沈三然洗完碗走出来,看见三个人站在不远处神色各样,特别是师兄,那双眼睛直射过来,怎么回事?!这家伙一来就送礼是什么意思!
沈三然自然也有礼物,她没好意思看,但是当着凌彻的面收了起来,还让他和时瑾言聊一下,她把礼物放回房间,意思不言而喻。
前段时间凌彻还在说服自己,自己的师妹才二十一岁,没错,当代社会,四十岁谈感情都不算晚,这才几天时间!就到四十岁了吗?!
凌彻一时之间真的有点回不来神,他看了手里的酒,想要一醉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诗经·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