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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子嗣不丰,而立之年却只得四子三女,身怀龙裔的皇妃自然矜贵万分。为父是昭仪娘娘的堂叔父,就近为昭仪娘娘安胎养身,昭仪娘娘自然也放心些。但也正由于为父和昭仪娘娘这一层亲缘关系,反而不该在这时候同昭仪娘娘亲近太过。”
“为何?”
邬居正笑望了邬八月片刻,轻声道:“八月不用知道,只需记得,你大姐姐有孕一事,为父不能沾惹即可。”
邬居正站起身掸了掸衣裳,叹息一声道:“太后近日凤体违和,已连招了好几位太医去瞧了。今日我轮值,悦性居也召了我去给太后请平安脉。时候差不多了,我这先过去了。”
邬八月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邬居正。
邬居正有所察觉,好笑道:“瞧八月这样,倒像是舍不得为父走似的。”
贺氏抿唇:“她这两日精神不大好,怕是苦夏,等你回来给她瞧瞧,开副药方子。”
邬居正顿时有些担忧。
他觉得邬八月会这样,多半还是因为段氏寿辰那日丫鬟落水而亡的惊吓还未完全消弭。
邬居正点头道:“等我下职就回来。”
邬八月惴惴不安地看着邬居正离开致爽斋,心神不宁了一下午,待见到邬居正面色如常地回来方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她却又陡然屏住了呼吸。
“太后娘娘见到为父时提起你,说因身体微恙,几日未曾见你,倒是念你得紧,让你明日去悦性居陪她一日。”邬居正柔和地看着邬八月:“去了太后跟前可要小心答话,尤其是提到你大姐姐和你三姐姐时,更要机灵点儿回话,明白吗?”
邬八月艰难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假面
时隔几日,邬八月又见到了姜太后。
她斜坐在上首贵妃榻上,唇角微勾望着邬八月。
邬八月浑身紧绷,缩坐在锦杌上。
姜太后身边没有多余的人伺候,只一个贴身老嬷嬷静嬷嬷。
静嬷嬷脸色阴沉冰冷,煞气很重。
邬八月闻得她身上涂抹的香乃是寒香,清冽是真,却也让人心凛。
李女官手端着红漆托盘进来。
她对邬八月微微笑了笑。
“太后,该择香了。”
李女官双手托着托盘递到姜太后身前,一溜十几个香囊球整齐摆放在托盘当中。
香囊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绣线如笔走龙蛇一般飘逸准确。
姜太后眉眼一抬,启口道:“最近不用这些劳什子,这些个香啊气啊的,怪呛鼻子的,走哪儿都留味儿,倒是腻得慌。八月对此应该颇有感悟,对吧?”
姜太后对邬八月一笑。
如今的姜太后对邬八月来说就像是身有剧毒的蛇蝎,每被她看一眼,碰一下,那毒汁就浸入肌理一分。
太后问话,邬八月不得不答。
“回太后话,太后玉体违和,倒的确不该用香。”
邬八月勉强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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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来看,姜太后这话不过是问她对用香的看法,毕竟邬家祖上乃是一方香农,邬八月之父又供职太医院,而邬八月又擅长制香品香,询问邬八月的意见不足为奇。
但邬八月心里清楚,姜太后这话是在点明八十十三段氏寿辰之日之事。
姜太后果然也闻到了那残留的香味,认出听得秘密的人是她。
挥了挥手,姜太后道:“撤下去吧。”
李女官方才躬身退下。
屋内惊得可怕,邬八月手上已生了汗。
姜太后眯着眼似在打盹儿,老嬷嬷笔直地站着,俯视着邬八月。
邬八月在发现姜太后和祖父的秘密之前,也同这位姜太后身边儿的静嬷嬷打过交道。
静嬷嬷人如其名,十分安静,很少发声说话。
但以前她对邬八月的态度还算温和,今日再见,邬八月却只觉得她可怕。
她脑门上不由也冒了细汗。
静谧中却听得姜太后“扑哧”一笑。
“哀家这几日都觉得身子不痛快,没成想八月一来哀家身边,哀家浑身都轻松多了。”
姜太后声音和温和,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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