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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仿佛局促不安的孩子,静静地退至一旁,看着宣扬处理谢钦的伤口。
她今晚表现得很糟糕,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忽然间,有想哭的冲动,七年以来,她很少如今夜这样脆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无意识的绞着手指,看着一盆盆清水送进来,一盆盆血水送出去。人影在她眼前晃动,黑的,白的,灰的……她却看不真切。
“去洗下手,很脏。”宣扬没有抬头,淡淡地吩咐,“知道该煎什么药吧?”
未晚一怔,连忙点头,匆匆地向外走。
谢钦额上满是汗珠,绿眸紧紧锁住她的背影,直至她离开。
宣扬的目光不露痕迹的扫过他的脸,手上动作微微停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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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将熬好的药端至谢钦的寝帐,便看见宣扬正好从里面出来。他脸上有几缕倦色,但丝毫不减风雅。
“他没事了?”她问道,语气有些不自在。
“真是意外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宣扬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黑眸静静的瞅着她,“我手下什么时候死过人?”
未晚顿时语塞,知道自己失言——她是昏头了么,怎么会怀疑起他的医术?
“你刚才在哪里?”她叫住他前行的脚步。
他可知道,她一直在找他?
宣扬停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叹息:“我看见你了。”
大火肆虐的昌平行营,一路到这里的营地,他始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是她全然没有看见他而已。
“什么?”未晚没有听清他的话语。
“没什么,你去照顾他吧,”宣扬淡然出生,“我需要休息。”
未晚站在原地怔忪的望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才怅然若失地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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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已经昏睡过去,向来冷酷的面容因为承受伤痛而有些倦意。
未晚将药放在桌上,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刀镌般深刻的五官,轻抿的薄唇……闭上眼睛的他,看起来不那么具有侵略性。
自月夜猎狐的第一面起,她就不喜欢他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气和凌厉,仿佛一切在他的视线下都无从躲藏。
却总是和他牵扯最多。
视线落在那碗尚冒着热气的药汤上,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不想他死。
如他所言,她是他的合作伙伴,既然彼此在同一条船上,她也不希望自己错失一个靠山。
想替他再诊一下脉,手指刚搭上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抓得紧紧的,疼痛猝不及防,她几欲落泪。
然而他的手劲忽而松了下来,她抬眼, 却望进他深邃的眼潭里,那有些迷蒙的碧波里,竟缠绕着些许愁绪。
她一下愣住了,僵在原地——那是他吗?那痛楚而温柔的目光,怎会出现在一个向来冷酷无情的人眼里?
那一瞬,她几乎屏息,唯恐自己的呼吸打碎眼前奇特的幻景。
“澜儿……”他幽幽地轻叹,低柔的声音让人有种酸楚的心动,“为什么嫁给他?”
未晚不禁一颤——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神志不清的梦呓……或者说,是内心的渴望。。
澜儿……
原来,他心底的那个人,叫澜儿。
就是这个名字,占据着他心口唯一柔软的角落。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记得自己问他。
有,嫁人了。他说。
是还爱着的吧,所以在最脆弱的时候,将心底的渴望释放出来。
糟糕。
她很嫉妒啊……有没有人,也这样惦念着她?
“澜儿。”他又唤,碧眸里柔情的目光几乎融化她。
她反握住他的手,眼泪掉下来。
“我在。”她轻轻地回答。
他终于安静下来,放心地闭上眼,再度陷入沉睡中。
桌上的药凉了,需要重新煎一碗。
未晚站起身,却发现他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怔怔的望着那张俊颜良久,重新坐了下来。
三十六 澜儿
浓云肆卷,大雪纷落。
他翻身下马,疾步冲上台阶。
大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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