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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姑娘十四五岁左右,容颜娇美,又身着一袭腊梅红的骑装,更显得她莹肌玉骨,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见他望去,那姑娘便冲他露出一个明快的笑来,杏眸弯起:“表哥。”
谢初心头一跳,暗道看来今日进宫果然不是驯马那么简单,但依旧面上不显,再度揖了一礼:“见过公主。”
皇帝就哈哈大笑起来:“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他笑着拍拍沈令月的手,神情宠溺,“令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父皇,你在说什么呢?”沈令月撒娇,“明明是父皇让表哥过来驯马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好好好,不关令儿的事,是朕听闻初儿驯马有方,这才让薛成请了他来的。”皇帝笑着看向在一旁候着的牧尉,“朕的云中驹呢,那刘斯承怎么还没把它牵过来?”
那牧尉连忙告罪:“陛下恕罪,云中驹性情甚烈,平日里就不肯轻易服人管教,平日里饲养云中驹的牧尉今日又不巧病了,怕是刘大人不能轻易近身。”
闻言,皇帝就皱起了眉:“竟是这般?它平日里不肯让人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牵都牵不来?那可不成,你带朕去马厩走一趟,这刘斯承它不认得,朕它总认得吧?总不能连朕也近不了它的身吧。”
那牧尉应了一声,就领着皇帝去往东边,薛成自然跟了上去,不多时,那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前头,马场周围就只剩下了谢初与沈令月二人。
“昭武将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见人都走光了,沈令月就笑盈盈地开了口,“居然敢退本公主的婚。”
4。初谈
谢初在直说真相还是迂回婉转间只衡量了片刻就选了前者,因为不管是京中传言,还是这位三公主今日开门见山的一问,都表明这位公主是个直爽性子,他本身又是最不耐烦那些虚话的人,因此见沈令月说得直白,便也爽快道:“在下万万不敢嫌弃公主,只是公主既然与顾大人两情相悦,天生一对,又何必拉我下水呢?在下真心实意地祝福公主与顾大人能够白头相守,公主若是因为赌气而选了在下为驸马,不仅会伤了与顾大人之间的和气,便是末将也万万不敢受的。”
沈令月挑眉:“不敢受?”她上下打量了谢初一眼,见他神情淡然,不像是在说笑,也不像有惶恐之情,心中就有些不满了,想着这谢初果然是不喜欢她,什么成人之美,都不过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娶她而已,便有些动气,“谢初,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选你为驸马,是你的荣耀,是谢家的恩典,你居然敢不接受?你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末将不敢。”谢初道。
“是吗,”沈令月先是一笑,而后猛地沉了脸,喝道,“可我看你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敢’这个大字!”
若是寻常人等,这一句话砸下来,基本上就该跪地谢罪了,可谢初却偏偏是那个例外,只见他眉梢一挑,双目一弯,就这么对着沈令月笑开了,眼角眉梢间还带着那么一点“你总算看出来”了的意思:“公主聪慧。”
沈令月差点没被他这笑给呕出一口血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默认她刚才说的吗?
不,这明明是在嘲讽她!
他在嘲讽她!
他居然敢嘲讽她!
一瞬间,沈令月心中因为长林宴而对谢初所积攒的好感都流失殆尽,只余下满腔的怒火与气急败坏。
“你!”她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在气急攻心的时候容易头脑发热,比如现在,被谢初这笑容这么一激,她整个人就快气坏了,原本想好的说辞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来,“大胆!”
谢初这一回倒是很快就低头认罪了:“末将不敢。”
“不敢?好,我问你,你是不是要退本公主的婚?”
谢初道:“公主与顾大人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末将不过一介武夫,实在配不上公主。”
这个人!嘴上说着配不上自己,可面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就算是敷衍能不能也敷衍得像样一点?做不出一副惶恐的神情来,他就不会低头掩盖一下吗!愚不可及,实在是愚不可及!
沈令月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找回了一点原先的思绪与理智,勉强笑着道:“谢将军,你要退婚,是因为想要成全本公主与顾大人?”
“是。”
年少气盛。沈令月在心中给谢初下了这样一个评价。
若是聪明人,是怎么样也不会接这句话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