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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得格外严。
待得叶凝等人进城时,已过酉时,城中阴雨连绵,有不少乞儿流窜。叶凝觉得不大对劲:“梅子河决堤后竟有这么多流民?”
旁边秋琳道:“我听他们刚才说,似乎南边闹了虫灾,又赶上京畿暴雨,才让这么多灾民永道了京城。郑太后废帝主政之后,接连出了好多乱事,百姓怨声大着呢。”
马车驶入长街,当归自去回春堂中,叶凝因与君昊有约,便便随公子清下榻在桐花客栈中。
用罢晚饭,公子清选了个临街的雅间就坐,徐徐品茶。窗外阴雨缠绵,星月皆被层云遮蔽,街上除了茫然乱转的流民,不见行人。
雅间珠帘动处,伙计恭谨的声音传来:“您请。”
叶凝随声看过去,便见云石屏风后转出个男子,黑色斗篷裹住身体,脸隐藏在宽大的帽檐下,看不分明。外面雨落不止,他的身上却不见半点雨丝,想来那斗篷是不沾雨的。
来人将斗篷大帽摘下,长舒了口气:“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俊容修眉,薄唇桃花眼,竟是君昊!
“王爷这是安逸太久,想做夜行客了?”叶凝仰头薄嘲。
君昊笑了笑将斗篷搭在旁边,坐下来喝口热茶:“宫里看得严,我确实是以夜行客的身份溜了出来。时间紧迫,得快些回去。”说罢向叶凝道:“明天我想请你入宫一趟,如何?”
“入宫做什么?”
“郑太后在宫里藏了炼药的东西,我在那里寻到了两名野人。你过去看看?”
见叶凝点头,君昊又补充道:“不过要委屈你扮成个新出嫁的妇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写满字的丝帛,“我母妃的堂侄女何欢儿,去岁刚嫁给无射郡的一位主簿。母妃曾养过她一段时间,而今病中思念,宣入宫中侍疾。”
“何欢儿……”叶凝念着名字瞪了君昊一眼,“需要易容么?”
君昊桃花眼眯起正要说她天生丽质须掩饰几分,见公子清在侧,不好轻薄,便只摇摇头。转而将宫中近来变化简略道明——
郑氏废帝自立后,处境并不好。她虽参与政事多年,在朝中也有其亲信,也在六部安插了郑氏子弟,却非人心所向。这几天前朝折子不断,几大皇亲家族不知是被煽动还是愤慨郑氏行为,和郑氏闹了起来。
这些人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郑氏应付得捉襟见肘。精力集中在前朝,就忽略了宫廷,才让君昊得了空子。
君昊名曰为母妃侍疾,实是被郑太后软禁要挟。如此乱象下,他还能在郑氏手下自保,可见手段不低,倒让叶凝佩服。
谈了不过两刻的时间,君昊便匆匆离去。公子清将目光向叶凝脸上一扫,笑道:“何欢儿?”
叶凝瞪他一眼,也是失笑。
公子清又道:“宫中禁卫森严,子瀚也是自保艰难,进了宫万事小心。另外,郑太后那里恐怕有你的画像,要格外谨慎,少见外人。”殷切叮嘱中,是掩不住的关心。
若换作秋琳或白豆蔻听了这番话,必会暗暗惊叹公子怎会如此啰嗦细心。叶凝大概习惯了他的照拂关心,也不觉得突兀,记在了心里。
次日侵晨便有人来到桐花楼中,为叶凝梳妆打扮,讲了宫中的礼仪规矩,而后将她带到一处府邸。傍晚时分叶凝早早用晚饭,来了位小太监,接她入宫。
马车行至护城河外便止住,叶凝随他举伞,冒着大雨徒步而行。
宫城守卫森严,叶凝以前只是远远驻足而望,咒那昏君,却从未走近过。而今近了才觉其雄伟庄重,比之巫夜王宫,是另一番肃穆巍峨气象。
高大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小太监引着她默然前行。
绕过两重宫宇,迎面走来两个男子,身后均有人执伞。身材文弱者穿了官服,虽然衣摆已被雨淋透,却面含笑意。叶凝想了想,记起此人就是新近拜相,官运亨通而春风得意的沈从嘉。
沈从嘉旁边的人身材高壮,衣着打扮似是王公贵族,然而满脸虬髯,浓眉上挑,却非杞国人。
旁边太监小声提醒道:“不要乱瞧!”
叶凝觉得那人面熟,雨幕之中却分辨得不太清楚,脑海中无数光影浮过,始终记不起来。
那虬髯汉子本是昂首而行目不斜视,此时却蓦然转头盯过来,目光穿透雨幕,锐利如鹰。那一瞬的目光接触,令叶凝陡然想起,心中巨震——此人竟是弑君不成、潜逃在外的那勒国师索普!
叶凝微微愣神的功夫,索普也将她盯了片刻。原本笔直前行的两人忽然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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