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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裡鋪著姜磊發來的話,振聾發聵:一部多好啊,為什麼不回?
唐紈重重地嘆口氣,關掉了對話框。
下午活兒不多,昨天鬧出不快後,汪琦似乎把他忘了,不再見縫插針地給他安排些打雜的工作,其餘同事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跑來請教問題。
唐紈樂得清閒,想起唐彌生日在即,禮物還沒著落,索性摸魚點開了淘寶。
快下班的時候,掐著點似地,收到了賀準的消息:一會兒別走,有點事找你。
最近接二連三地加班,小丫頭只能拜託譚女士照顧,大人小孩都有怨言,唐紈今晚本想早點回去,誰知半路又殺出來個賀咬金。
鍵盤噼里啪啦,他冷酷無情地回過去四個字:有事直說。
賀准:不方便直說。
唐紈:有多不方便?
賀准:怕你不方便。
唐紈:我為什麼不方便?
賀准:那就是方便了。
倆人車軲轆話了一個來回,幼稚得仿佛學齡前兒童,最後唐紈率先敗下陣來。
唐紈:十分鐘。
賀准:成交。
五點多,譚女士的電話打了過來,背景一片鼎沸的嘈雜,應是在菜市場,老太太嗓門扯得也大,唐紈怕打擾同事,起身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快步走到一間小型會議室外,見裡頭未開燈,以為沒人,伸手就要去推門。
突地,一道聲音從裡面透了出來,「匡總,這跟說好的可不一樣。」
是汪琦。
唐紈動作一頓,身體迅速往回收,隱退在牆壁之後,順勢掛斷了手裡的電話,又給譚女士發過去一句:臨時有事,待會兒打給你。
屋內二人並未覺察出異樣,匡海山已然慢悠悠地開了口:「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小汪啊,你要是信任老匡我,不如跟我一起走。」
汪琦的聲音鬱憤非常:「憑我的能力,在鉑曼尚且能有一席之地,要真去了蘭致,哪裡還能有我的位置!」
「人總要往高處走。」匡海山嘆道:「再者,你現在已經和唐紈結下了梁子,不跟著我去蘭致,以後怕是日子難過。」
汪琦一聽更加激動,「匡總,當初可是你說的,唐紈心高氣傲,需得有人挫挫他的銳氣。我照你說的做,現在把人得罪透了,反過來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別太天真了。」匡海山聲音陡然嚴厲,無端透出幾分冷酷:「整個鉑曼誰不知道你和他素來不睦,即便沒有最近的事,你們倆也做不成朋友。」
玻璃門外,唐紈雙唇緊抿,眸色冷峭,屋內兩人的對話,與當日匡海山在鉑曼食堂對他伸出「橄欖枝」的情景別無二致。
沒想到的是他念及舊情,卻架不住匡海山只會虛與委蛇籠絡人心,他又是什麼時候淪為了棄子和把柄,以此來撬動汪琦的,恐怕只有匡海山自己知道。
回到工位上,兜里的手機嗡嗡震動,掏出來一看,是賀准打來的。
唐紈頓了一瞬,接起來,那邊言簡意賅:「我在車庫,你下來,帶你去個地方。」
上位者姿態慣了,他語氣里命令的意味居多,聽得唐紈眉心擰起,本就煩躁,此刻更甚,「不是說十分鐘麼?」
「十分鐘車程。」
「到底去哪兒?」
「你下來跟我走。」
「你——」
唐紈的聲音戛然而止,賀准把電話掛斷了。
靠……
五分鐘後,唐紈木著臉坐進副駕,邊低頭扣安全帶邊說:「你最好真的有事。」
賀准破天荒沒接他這句歧義十足的話,油門一踩,保時捷風馳電掣地開出車庫,一頭扎進未沉的暮色里。
等車子遠遠地將鉑曼園區甩在身後,賀准才終於幽幽地開了口,「唐紈,還記得昨天我問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唐紈迷惑地瞥他一眼,內心不爽,故而言辭挑釁:「又怎麼惹到你了?」
車子拐出主路,進了一條僻靜小道,兩岸蔥鬱的老槐樹遮天蔽日般地,昏黃路燈隱在茂密枝葉後,光線陡然暗了幾個度。
「賀准,你到底在搞什麼?」
車子泊靠在路邊,賀准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取下中控台上的手機,不搭理他,低頭劃開解鎖。
車內視線昏暗,氣氛凝著,有些壓抑。
「我就不賣關子了。」賀准抬起頭,屏幕的螢光自下而上地籠著他神態嚴肅的臉,襯得那雙狹長眼眸中亦沒什麼溫度,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