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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呵呵,虽心有不甘好……好歹得了……得了他一句承诺。你当着……当着他的面杀……杀了我,不知……不知他是如何……看待……与你?若从此……从此离你而……去,我……我或许心……心上稍有安慰。”芳华万万不曾料到,飞鸾到此刻还在使诡计,甚至不惜赔上自家性命。
“你这个疯子,疯子!”芳华挣开飞鸾抓得死紧的手,冲出门去喝住打斗的两人。不想门外,忆昔同云夫人也抢了进来。望着芳华沾满鲜血的双手,凤弦头皮一阵发炸,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
芳华被他撞得站立不稳,往后连退数步。呆着脸,慢慢转头望过去。只见凤弦跪伏在榻前,飞鸾撑着最后一口气,在他耳边道:“别……别忘了你……你答应我……我的,凤弦,凤弦……凤……”仿佛一声叹息戛然而止,而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不舍闭上。自逃出京城,二人几乎相依为命。今时今日的朝夕相处,远非当年宫中无忧岁月可比。没有了身份的束缚,经历过事故变迁。凤弦真真切切感受到,飞鸾对他的一片真心。尽管他对芳华一如既往,不曾有半点改变。对于飞鸾的怨恨,早已化作满腔怜惜。只想陪着他静静走完最后一程,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结束他生命的竟然是芳华。
轻轻拂过飞鸾双眸,谁知他依然望着自己。凤弦挨近他耳边轻声道:“我答应过你决不反悔。”不等凤弦伸手,那双眼睛已缓缓闭合在一起。凤弦含泪拔出匕首扔在地上,将被子盖住飞鸾的脸。可叹身份尊崇的太子殿下,只为胸中一点痴念竟落得如此结果。
凤弦将将立起身,便被冲进来的怀君当胸一把抓住,扯到芳华身前道:“左芳华在这里,你眼睛瞎了吗?他为你受了多少苦难,你不闻不问,到对这个祸害上心得很!别忘了,你今日之处境皆是拜他所赐。井管事为救芳华重伤不治而亡,他因悲痛过度小产,你的一双儿女就怎么没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到还在……到还在这里为仇人送终!”凤弦已认出,怀君便是当日救兄长的那位少年。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同芳华在一起?忆昔赶过来,好歹劝怀君松开手,将芳华数月来的经历简略一说。凤弦方才急昏了头,到此时才注意到,那人本该身怀六甲的肚腹,却平坦如初。
时鸣对芳华于父兄无疑,孩子更是他连着血脉的骨肉,难怪他动了杀机。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日夜悬心芳华与孩子的安危,总想着一家团圆能见见孩子,谁料竟是如此结局。转头望向榻上之人,凤弦一时满口苦涩百感交集。眼前立着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爱人。去岁秋末出征,回来后只在灵堂匆匆一眼而过。都道是久别重逢,乃人生最快意之事。可眼前的境况却叫凤弦痛苦矛盾不堪。
凤弦微微向前伸出手,被芳华冷冷的避开。他侧身往前几步,弯腰拾起地上带血的匕首,斩断衣袍下摆一角,抛在凤弦面前转身便走。凤弦心痛如裂正欲去追,忽然瞥见飞鸾露在被外的半截袖子,那脚下便如生钉一般。
云夫人见芳华满手的血,忙将他拦住。往后头寻了水与他洗干净,吩咐怀君道:“车便停在大路旁。好好的送他回去,若再出什么馊主意,可仔细你的皮!”那怀君方才还气势汹汹,这会子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扶了芳华慢慢出去。
你道云夫人同忆昔因何会来?芳华虽恢复得不错,到底没有满月,忆昔自然不肯放他出去。知道拦不住,一面拖延时间,一面悄悄使人去请云夫人,偏巧她出府去了。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牛车出了后院门。一问忙跟了上去。
忆昔被芳华用计迷倒,云夫人尾随而至将他救醒,二人不动声色跟了上去。不想路上遇着迎亲的队伍被岔开,正自东张西望,忆昔猛然看见不远处走来的凤弦,当下大吃一惊。与云夫人使个眼色,悄悄随在后面。
凤弦从忆昔处得知,这位容貌姝丽的“年轻”女子,经释怀君的母亲,忙上前行大礼以谢她鼎力相助芳华。云夫人虽不认得这少年,心上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方才她一直在观察凤弦,大概已猜到他的身份。遥想当年伯父廉松风,虽为宦者却仪表非凡勇冠三军。这少年容貌俊雅犹胜伯父。怀君曾说,凤弦与他只在伯仲之间。方才观他二人过招,子叔凤弦比他反更胜一筹。想是认出怀君,虽然急着进去救人,下手处仍对他留有余地,心怀仁厚与伯父一般无二。云夫人很是满意,不过,当看见芳华割袍断义,脸色灰败地走出来。心上顿时替他二人的将来,感到一阵不安。芳华眼中决绝之情,又似当年父亲的坚强。那是个难寻的温和之人,却是柔中带刚刚中有韧的本性。
此时见凤弦要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