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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我记下了。”她用调羹搅了一下豆腐羹,只见豆腐切得发丝般粗细,却嫩而不断,显然是淮扬厨子才有的刀工。元清偏爱鲁菜,今日却送来两道苏菜,邵敏略有些疑惑,便问:“陛下可是有客?”王聪明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有人作陪……娘娘就不要为难奴才了。”邵敏想他大约是不便透露,便没再问,打赏了让他去了。王聪明去了,铃音在一旁伺候邵敏吃饭,脸上犹犹豫豫。邵敏知道她这个神色,便是有话要说了。铃音倒是个能憋住话的人,不过邵敏却没有让人道路以目的爱好,便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看你憋的。”铃音松一口气,道:“奴婢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挑拨是非了。可是不告诉娘娘,却又是奴婢不忠。唉,真是左右为难。”邵敏一面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一面笑道:“那你就再为难为难吧,什么时候纠结出结果来,再跟我说。”铃音笑道:“娘娘真不体恤人。”她见人都退下了,才说,“刚刚奴婢去传膳,正遇到德寿宫的小李子。今日一样的菜式,陛下还赏了奉华宫的林昭容,小李子便是从奉华宫领了赏回来的。奉华宫离着还远些,他回的却比王总管来的还早些。”说完她便有些忐忑的望着邵敏。邵敏本来已经要吃了,听她的话,心中一动,约略明白了些什么。她放下调羹,笑道:“林昭容是扬州人,陛下看着淮扬菜想起她来也没什么。至于来得晚……大约是王总管等燕窝耽误了吧。”铃音点了点头,“奴婢也觉得,陛下心里,林昭容断然先不过娘娘去。”先过去也没关系……邵敏一面吃东西,一面默默的想。皇长子的生母,在皇帝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同的吧。她一不留神咬了舌头,顿时疼得泪眼汪汪。铃音在一旁看着,见她强忍泪水,送来的菜没动一筷子,不由深悔自己说错了话——自古帝王薄幸,哪个不是嘴里吃着一个手上攥着一双眼里还盯着一窝,她何必说出来让皇后暗自伤神呢?用过饭不久,御药房那边便送了汤药来。邵敏打络子正打得头晕眼花,正巧停下来歇一歇。她没看刘安时的药方,此时端来药看了,不由扶着额头笑起来——这位老先生,欺负元清没看方子,给她开的就是八宝茶。而御药房更是善解人意,看了方子,直接冲了茶送过来,桂圆肉、葡萄干、枸杞子就那么美味的飘在上面。真是——这种程度配合态度,还让她还怎么装得下去。倒是铃音在一旁赞叹道:“难怪别人都说,刘神医看过病的孩子没有怵药的。看这汤药,连我都想生病了。”邵敏无语把药推给她,“喜欢你就喝了吧。莺歌,你让吕明传刘太医来。”没想到刘安时还没来,元清已经先回来了。邵敏不擅长女工,两条络子才打好一条。幸而下午净水石已经泡开了,黑色纽扣变成烟晶模样的圆珠子,虽不像什么值钱的宝石,然而结上络子再配以梅花结和绦穗,倒也是精致喜人。只是跟织造房做的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元清倒是进屋就看到了,只当是普通宫绦一类,兴致寥寥。邵敏略有些无奈。奉上一杯热茶,寒暄道:“正事议好了?”元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嗯,其实没什么正事……”他反应过来了,脸上便有些羞赧,“今日本来有廷讲,朕想看了皇后就去的,结果给忘了……下午被程卿给好好说教了一番。”但看他的脸色,好像对程友廉的“说教”很是受用。廷讲无非是讲经史,给皇帝讲治国的道理,说的都是些浮比虚词。更兼那些老学究们一贯迂腐罗嗦,元清不爱听给忘了,并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这个倡导“存天理灭人欲”的社会,元清晾着经筵讲官们,却耗在皇后阁里,无疑是大大的不妥。也不怪程友廉特地把元清提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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