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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真心想要收的学生应该是沈宝;可是沈宝已经有了老师
不管怎么样;能同沈宝一道留在京城;还有个举人叔叔做老师;对于沈琴都是欣喜不已。
被三老爷这“神来之笔”闹得;大家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立时也jīng神许多。
外头四面八方传来的炮竹声越来越响;子夜时间将至。
徐氏同二太太、三太太从西稍间过来;几位老爷、太太重新落座。
等到子时一过;就有婢子往地上撂了锦垫;从最年长的沈珠开始;沈氏五子依次给诸长辈叩头;拜了早年。
几位老爷、太太这里;早使人预备了装有金银锞子的荷包;散给众人做压岁钱。
大家又年长一岁;众长辈少不得也说些勉励劝进的话;就是二太太;眼圈虽有些泛红;可对于族侄们也面带慈爱。
守岁到这里;告一段落。
三老爷这里;被大老爷、大太太盯着;裹上厚厚的连帽貂皮大氅;与三太太携手回去;二老爷夫妇也在婢子们送走诸少年后;同大老爷与徐氏作别。
自来到大明;沈瑞向来早睡早起;除了孙氏出殡前那晚;还没有熬到这么晚的时候;就有些走了困。
眼见郝妈妈带了冬喜、柳芽;苦等着自己;眼皮都在打架;沈瑞回到客院后;便打发她们下去歇了。
屋子里点着灯烛;沈瑞穿着中衣躺在炕上;却是睡不着。
三老爷留下沈宝;又要收下沈琴;倒像是在拉拢沈家七房、八房。
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复杂?
有大老爷、二老爷在;松江本家那边的人情有没有又有什么重要?
沈家七房、八房除了有个族老在之外;就是因两房子弟读书不绝;仕途有望;所以旁人不敢轻视
可对比沈家二房;七房、八房实不算什么。
按照二房早先作风;同族中关系不是牵扯越少越好么?如今不单单要收嗣子;连弟子也收了;牵扯的房头却是越来越多。
三老爷即便说话有些直爽;可绝对不是糊涂人;这样行事定有用意。
是为了……平衡之道?
沈瑞莫名地想到这个上;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起身来。
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隔着门道:“瑞哥歇了么?”
是沈珠的声音。
沈瑞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趿拉着鞋;披了件衣裳;走到门口开门道:“珠九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沈珠没有带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披风上有些雪花;笑着道:“扰了瑞哥了。”
厢房里听到外头有动静;就有人掌灯;沈瑞见状;扬声道:“是珠九哥过来;你们自歇着;不用过来。”
厢房里有人应了一声;又吹了灯。
夜风袭来;雪花打在脸上;沈瑞打了个寒颤;忙将沈珠让到屋里。
茶壶里的水还温着;沈瑞兑了半壶热水;给自己与沈珠各倒了一杯;请沈珠炕上坐。
沈珠灭了灯笼;弹了弹身上雪花;解开身上披的狐皮斗篷;撂在一边;方往炕上坐了。
沈珠捧着茶杯;吃了几口;方道:“这雪倒是越下越大;都能没了脚面……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雪……”
“瑞雪兆丰年”沈瑞笑着接了一句:“早先只在书上见过;如今这不是正是了。”
北直隶地区向来十年九旱;又不像江南那样水道纵横;能普降大雪;对于民生来说总是好的。
“各家来给二房长辈们请安送礼的管事;应该快到了。”沈珠若有所思道。
沈瑞在心里算了下路程;那些人走陆路;并不会比他们慢多少;十五之前怎么也会到京城;便点点头道:“毕竟有个送节礼之名;应会赶在正月十五前。”
沈珠抚摸着杯子;低声道:“琴哥与宝哥受了润三叔邀请;会留在京城;你我兄弟这等没有受邀请的;等管家过来;是不是当随管家回去……”
沈瑞闻言;却是想到祭祀孙太爷之事。
不知道徐氏与大老爷会安排什么时候;让他去祭拜孙太爷。
对于自己这位外公;沈瑞想起此人;并没有生出什么骨肉之情;反而总隐隐地觉得有违和感。
孙太爷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孙家就连一个族人都不曾听闻;连后事都托付给朋友三太爷?父族、母族、妻族;都死绝了不成?
别说是古人;就是五百年后的人都讲究“叶落归根”;孙太爷既是温州府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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